第2卷 虎狼的报复蹂躏
第1章 刻骨铭心的日子里
那是一个夏秋之交的一个阴暗的日子里,街边的树木虽然依旧挺着深绿,可有几片叶子的颜色依旧变暗,边缘已经有些褶皱,显然,这样一个日秋正悄悄地降临在季节的脚步里,也降临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
季节在悄然更替,而每个人的命运的轨迹也在冥冥中发生着或大或小的微妙变化。比如说,我们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某一条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每一个写满故事的心灵里。
这一天的四平火车站不像往日那样车来人往,并不是繁华因为什么散去,而是被一阵紧张的气氛疏散到四面的角落里。这是因为三辆被荷枪实弹的警卫押送的载满犯人的轿车开进站前广场,车站一下子变得宁静了。
警卫人员迅练有素地四散开来,戒备森严地封锁了所有路口。身穿囚服的犯人从车上鱼贯地走进车站,走进站台。那些犯人神态各异,但有一点是相通的:忧郁,惊觉,好奇,诅丧。
没有人喧哗,没有人闹事,犯人顺从地走进停靠站台上的两节由武警人员严加看管的车厢。这是从四平市各个看守所和监狱里集中的犯人,他们今天要离开四平,押解到省城常春北郊的一个劳改大队服刑改造。胡双十就是其中的一名犯人。
胡双十头发已经是光光的。一身蓝色的胸前戴着黄杠的囚衣,脚上蹬着一双已经很旧了的黄军胶鞋。显然,无论从身体和面庞,胡双十都相对消瘦了一些,但健壮的身躯依旧不失往昔的挺拔,丰健,有力。面庞倒是由原先的紫红变得苍白一些,但高挺鼻梁上的那双锐利闪光的眼睛里,更增添了几分坚忍,沉着和冷峻。他可以淡定地看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儿,季节里的每一处春花凋谢,每一处秋草枯黄。
上车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还算得上他家乡的城市,他是不是在渴望在散到四处观望的人群里,对视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双熟悉的眼睛?但那样的想法是徒劳的,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他也没有认识的人。狐家屯的树梢他是望不见的,就像以往打工在异乡的城市里望不到家乡的树梢一样失望。哪怕此刻空中飞过一只孤雁,他也可以假设是家乡的音信。
但此刻的空中,除了飞渡的乱云以外,什么也没有。他转回身来,随着鱼贯的拥挤人流上了火车。
火车缓缓地开动了,在人群远远的、惊悚地注视中开动了。那哧哧哐哐的声音似乎在残酷地碾压着每个人此刻躁动的心灵。
胡双十依着窗口,看着他不太熟悉的却是很亲切的城市城渐渐远去。天空是阴沉的,大片大片的阴云从铅色的天空翻滚涌过。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天空,此时这样的压抑和沉暗已经残忍地吻合此刻的心境。火车在车厢里的寂静中隆隆而去。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就如苏轼一首诗中所写:“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两个月前他还在北京亚运村的工地上和工友们憧憬着亚运会开幕的盛况,一个月后他又噩梦般地被关进四平的监狱里;昨天晚上他还在监牢里和二老狠较量着你死我活,脸上的拳痕还在隐隐作痛,今天又这样踏上了去异乡劳改途中。人生无常,世事无常,几起几伏间生命的色彩正有什么悄然脱落?
夏末秋日的东北大原野,葱绿之间已经泛着点点萧条。那是不易察觉季节印痕,岁月印痕,心灵印痕,那是无以伦比的感伤和惊怵,那是离人,行人,路人都有过的天涯之夙;那是季节风划过的醒目痕迹…
车轮有节奏的隆隆滚动,一如他在车间里听到的机器轰鸣声,在装载了百余名犯人的车厢里,在持枪警卫虎视眈眈的扫视中,他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是对愈走愈远的往事的伤感、眷恋与回顾。
往事如烟,往事如梦,一如家乡麻雀掠过高高的树梢,一如妹妹们娇娜俏丽的身影翩然过往他澎热的视线,一如母亲望穿秋水般两座魂牵梦绕的灯塔…
但胡双十还是想着这场噩梦,这场预料之中的噩梦。
第2章 不屈的胡家人(1)
那天夜里,他被刑警戴上冰冷的手铐子,推进鸣叫的警车里那一刻,他就什么也不想了,甚至他脸上还带着满足得意的神色,满心都是黄老五黄老六血淋淋的六根清净的痛快情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同样做了黄家的其他哥几个。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毫无选择地上了警车。警车一路鸣叫着向那个地方狱驶去。
胡双十当然清楚那里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虽然这是第一次光顾这样的地方,但耳朵里灌满的关于监狱里面的种种残酷,还是让他绷紧了身心,时刻准备着那样的炼狱之苦。但他不怕,他是一个血性男儿,尤其是一个胡家的血性男儿!
那是下着点小雨凄然日子,空气中夹杂着冷气让他感受到身上阵阵的凉意。
“打报告进去!”
旁边站着送他来的马警长,正用凶恶的眼神命令着他。
胡双十抬起头倔强的眼睛,看了看他,透过他那滑稽的脑袋他看见了扛着枪的武警。那武警正虎视眈眈地瞄着他。
“报告!”
胡双十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声。他还在呆呆地等待着什么,就就听见一阵楼梯在响,那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胡双十反映过来,身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一个沙哑的嗓音:“声音大点,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他抬头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武警正提着枪看着他。这个时候马警长过来和那个武警说了句什么,就又和胡双十说:“再打一次报告,声音大点,小心又挨枪托”胡双十眼睛火辣辣地看了打他那人一眼,但还是无奈的照做了。
穿过一个院子,中间好像有个假山,再过几排没声音的楼房,前面是一个狭长的路。
马警长走在胡双十的后面,胡双十拖着僵硬的步子往前走了一会,有个铁门上面写着“收审区”他走到跟前的时候,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也和他差不多大,面无表情的人,那人指了指一个墙角,“你过去挖着。”
胡双十抬头看了看这里的陈设:中间一个桌子,上面胡乱丢着烟什么的。三把椅子,靠墙有两个大柜子,再往后面就是一个门。
“看什么看?想逃跑吧?告诉你别想了,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挖好!”
那个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和马警长在办交接手续。这个时候,里面的门响了,出来了两个没穿制服的人,走到胡双十的旁边,抬腿就是两脚脚,“他妈的,让你挖倒知道不知道?还站着看?”
胡双十当时就火就起来了,他是个血性的爱冲动的男人,当时他忍不住就还了那个人一拳,正打在那个人的左胸上。胡双十的臂力太猛了,那个人竟然飞出去,倒在地上。
“操你妈的!还反了你了!”
不知道那两个站着的人在哪里拿了两根警棍,气势汹汹地就朝胡双十砸来。胡双十一边还手一边躲避。
这时,那个被他打倒的人猛然爬起来,手上拿着一根棒子也冲了过来。
被送来的时候,胡双十已经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和睡觉了。转瞬间,他就被打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当时感到浑身都疼,好像还有几个地方已经出血了。但胡双十的眼睛还是不屈地等着三个凶神恶煞般的人。
“算了,算了,一个小年轻儿的,脾气是犟点,打几下就算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马警长说了话。
听见他说了之后,那三个人就不再继续打他。两个人把他搀起来,那个小pol.ice就问胡双十:“什么事情进来的?多大了?”
按照他的问话,胡双十机械的回答之后,那两个搀着他的人开始脱他的衣服,烟、打火机、钱包、皮带、鞋扣全部都没收了。
胡双十赤身果体的靠着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在做这样的事情。
“把衣服穿上!”
随着话声,他们丢过来已经不见了所有金属物品的衣服和鞋子。那个时候,胡双十喘着粗气,瞪着锐利的眼睛,手已经攥得咔咔直响,恨不能再冲过去和这些土匪般的人拼了!
胡双十麻木的穿上了衣服,那个小pol.ice就和另外两个人说:“新来的丢到收七去,还敢还手,叫他们关照一下!”
那两个人就拖着我从后面的门走过去。而他的行李是另一个人在地上拖着。
开了门他才发现,后面大概就是所谓“收审区”吧!就和在学校的寝室一样,中间是路,两边是房间,不同的是房间的门全部都装了铁门。每个铁门的后面都有几个脑袋在看着胡双十,眼睛里是敌视好奇的清光。经过几个房间的时候还有人在喊“新犯子进来了还敢还手?丢到我们监来打死他!”希望继续关注旧作《青纱帐边的女人》
第3章 不屈的胡家人(2)
拖着他的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胡双十想应该是到了。门打开了之后没叫他进去,他们其中的一个进去了,一会就又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就把他拖进了房间狠命地丢在地上。
房间里面昏暗的灯光让胡双十一下没适应过来,等他适应过来才看见房间大概有十二三个平方,和家里的客厅差不多大,水泥地,门的旁边就是一个便池,离地大概15厘米的地方用木头做的类似日本的塌塌米。塌塌米上躺着三个人,靠近门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在地上打地铺睡觉。坐着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牢头吧?大约三十岁左右,锃亮的光头,头皮上有几道皱褶,那是一张左脸有一道深深伤疤的大圆脸,一双金鱼眼向外鼓鼓着,露着一道让人发寒的凶光。这个人外号叫“二老狠”犯人们都讨好地叫他“狠哥”二老狠看着胡双十,恶狠狠的说:“你是第一次进来还是 第几次进来?犯了什么事情?啊?”
胡双十因为浑身疼痛,所以只瞪了他一眼,就枕着铺盖躺在地上没理他。
二老狠从床铺上下来走到他身边,狠狠的踢了几脚,“还装死?来这里还不老实?老子们都是有案子的人!”
这个时候,躺在最里面的那个人把脑袋伸出了被子“算了,算了,这小子还有点亮(指狠气)明天再说,叫他先睡将军楼吧”他说完了话,就有一个睡在地上的人爬起来把他的位置往里面移了下,然后指着靠门边的便池,“你就睡那旁边。”
说完了话小心的看了下睡在铺上最里面的那个人。
黄双十把铺盖放到那个位置上,也没铺开,就和衣躺在那里。
“铃铃铃……”
一阵铃声吵醒了胡双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就被踢了一脚。“新犯子,起来坐课了!”
胡双十睁开眼睛,看见二老狠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其他的人异常迅速的在收拾着地铺和板子上的东西,那个速度简直连当兵的看见都自叹不如。仅仅几分钟,地上和板子上面都清干净了,被子整齐的摞在一起成了个小包。
只有靠最里面墙的那个人没起来,好像还没醒。那是一个很健壮的男人,皮肤很白,安详地睡在那里,像是睡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胡双十猜想这个人一定是很有来头的。
其他的人叠完了被子都挨个坐在了板子的边缘,就象小学生上课一样的没声音也没表情,他们坐好了之后,正好把后面睡着的人给挡住。这个时候,有个人走到我的面前丢给胡双十一个抹布:“去,把将军楼守好。”
当时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躺在地上没起来。
这个时候,二老狠就说:新犯子走过场!”
其他的人听见之后,就把摞在一起的被子里面抽了几床出来铺在了地上。二老狠站了起来,叫道:“新犯子,号子里面的规矩你还是要守的,看你身上是伤,前七后八就免了,但是前三后四是少不了的。昨天干部打了招呼的,我们老大没说搞你已经算你运气了。快过去挖着!”
二老狠说完就看着胡双十。
胡双十茫然的看着他,他根本不知道他们让自己干啥。二老狠摆了摆头,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犯人说:“大犟,你去给他做个示范!”
那个叫大犟的走到了墙角,前额顶着墙,两只脚最大限度的向反面伸展。胡双十学着他的样子站了几分钟,就感觉到腿在抖,几乎都站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后背重重的挨了四拳头。但他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头,咬着牙顶着。过来了两个人把他转过来整个身子贴在了墙上。二老狠说:“伙计,你还蛮硬足的!”
说着,头一摆,过来了一个人拿着纸板放在胡双十的胸前。二老狠又在胡双十的胸前重重的打了三拳,这次他没顶住,当时就感觉到气喘不上来倒在了地上。但他忍着,心里还在想,这过场算是走完了吧。就在想的时候,突然冲上来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房间里顿时充满了“蓬、蓬”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跟着旁边的号子就有人在喊“打死他,打死他!”
躺在地上的胡双十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个小pol.ice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丢下了一包东西,冲着一个人说:“魏山林,你的过早!”
马上就有一个人过去接过来,拿到了板子上面,另外一个人就走到了将军楼,把牙刷上面挤上了牙膏,再拿了一个毛巾站在旁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这个时候一直在睡觉的那个人才从被子里面爬出来,看上去三十多岁,壮实的身板象一头熊。那个人只斜睨了胡双十一眼也没理他,完成了每个人早上都要做的事情,刷牙、洗脸,然后再吃东西。吃东西的时候,那个人打量了一下还躺在地上的胡双十也没说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很有来头的犯人叫刘英明。听说是省城长春市一个副市长的侄子,犯了很大的罪,但似乎不会判很久的。
胡双十没有想到,后来自己竟然和这个人成了生死之交。
第4章 不屈的胡家人(3)
吃完了早点,刘英明才站了起来,冲着胡双十说:“新犯子,把围子打好。”
话音刚落,来了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床单,塞在胡双十的手上说:“你把这个围在将军楼的旁边。”
胡双十看了看便池,上下都是空的,也不知道怎么围。这个时候二老狠说:“大犟,你给他做个样子!”~
大犟走了过来,把床单拿起来双手举起围成了一个半圆。胡双十麻木地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把床单围了起来。刘英明走了过来,掀开了床单就进去大便。旁边还站着一个手里拿着草纸的人,号里面鸦雀无声。其他的都木然的坐在板子的边缘。过了没多长时间,床单里面伸出了一个手,胡双十旁边的人赶紧把手上的草纸递过去,示意他把围子拿掉。接过他手上的床单很麻利的叠起来放在了百宝箱那里。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门口的二老狠站了起来,说:“接饭了!”
过来了两个人,一个拿着毛巾站在门口,一个拿着脸盆站在他的后面。不大一会,门口传来了筐子放在地上的声音。手拿毛巾的人赶紧喊了句“收七,昨天晚上进了一个,现在一共11个人!”
外面的人没什么反应,装着饭的塑料碗从铁门上的口子(风口)递进来。接完了饭,拿脸盆的也站到了门口,外面伸进来一个瓢,往脸盆里面打了几瓢的汤。当接汤的人退下来之后,从风口又丢进了用纸包着的东西,直接落在了板子上面。有人迅速的过去把东西拾起来,拿出来是烟,递给了刘英明一根。然后爬在地上,把板子角落下面的一块砖抽出来,把东西放了进去。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布鞋,用棉线和草纸卷在一起,拼命的在鞋底上面摩擦。很快,那一卷东西开始冒烟、起火。
胡双十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来取火,所以很稀奇的看着。刘英明点上了烟就靠在墙角没动静了。
二老狠走了过来:“新犯子,来了就要守规矩,做321是要被打死的!今天就给你一个‘黑三角’算了。”
吃饭分为两个地方,板子上面放了个纸板做为餐桌,就三个个人:刘英明,二老狠和魏山林。其他的人都在水泥地上蹲着吃。没多大功夫,有人递给胡双十一碗饭,他看了看,薄薄的一层饭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大概没一两。已经将近两天没吃东西的他什么也没看,直接两口就把饭吃了下去,抬头看看所谓的汤不过是南方叫笋瓜的菜被切成非常薄的几片飘在水上。吃了饭才感觉到身上疼痛难忍,掀开衣服看看,横七竖八的都是一条一条的警棍印子,胸口还有一个脚印。
操他妈的,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胡双十心里骂着。
吃完了饭,除了刘英明之外,所有的人都整齐的坐在板子的边缘,就象上学的小孩一样。二老狠走了过来,训斥着:“不说多的,两个小时把监规背熟,抽查一次不行的话就少一顿饭!”
胡双十抬头看了看贴在对面墙上的‘十不准’不好意思,内容全忘了。上学的时候背N长时间的书都背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不到半个小时我背会了监规。整个上午,没人说一句话,只有刘英明在墙角拿着一副扑克牌在算命。
中午吃饭和早上的一样,胡双十依然是‘黑三角’的待遇,在这期间,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吃了饭之后,刘英明却感兴趣地开了口:“新犯子,多大了啊?为什么进来的?”
胡双十栽歪到行李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二十四岁。因为割了两个男人的老二!”
犯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刘英明也动了一下身体,眼睛闪着亮光。“这么说,你把两个男人都给阉割成太监了?够狠的,为了啥呀?”
胡双十眼皮都没聊,平淡地说:“这还用问吗?因为他们睡了我的女人!”
“我操!够刺激!”
魏山林急忙凑过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我有必要和你说假话吗?”
胡双十瞪着他。
魏山林显得很颓然地说:“我操他妈的,我咋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我他妈就想把那个男人杀死,却他妈没有杀死,反倒把老子弄进来了!看来你这是有才啊!”
“那你是怎么被抓的?”
刘英明显然有了态度的转变,欣赏地看着他。
“抓?我是主动进到他们的警车里去的!干嘛要被他们抓到啊?”
胡双十冷静得毫无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你说说,你女人是怎么被野男人给睡了的?”
唯有二老狠还一副淫邪地语气对着胡双十。
第5章 不屈的胡家人(4)
胡双十闭上眼睛,如若无人般地一声不吭了。二老狠恶狠狠地冲他瞪着眼,嘴里骂着:“操你奶奶的,你和老子玩深沉啊?一会让你好受的!”
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二老狠阴险地站了起来,看着胡双十,说:“我们玩个游戏吧,开飞机算了,新来的就是飞机。(所谓的开飞机就是一个人在后面把另外一个人的双手别住,用膝盖顶着前面的人,很难受的)话声刚落,冲上了两个把胡双十从地上拖起来,另外一个人就给他开起了飞机。
在一瞬间,胡双十感觉到肩膀刺骨的疼痛,一种要断了的感觉只好停止了反抗。大概几分钟之后,二老狠又凶恶地说:“小子,你要的受不了就来了十八转吧(右手或者左手抓住耳朵,另外一只手点在脚尖上不停的转)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十八圈是什么,只想赶紧脱离着疼痛的感觉,就答应了!一个人给胡双十做了示范之后,他就学着他的样子转了起来,几圈之后,他就脑袋充血,天旋地转直接倒在了地上!迷糊中感到有人在踢他:“起来,起来,装什么装?”
胡双十睁开眼那一刻,二老狠凶恶的面孔正在他眼前晃动着。那只罪恶的脚还在他胸前狠命踢着。一股血性的怒火冲上来,他躺在那里定了半天神,感觉头脑不太眩晕了,便弹簧一般猛然弹起身。就在二老狠惊诧的那一瞬间,胡双十的被怒火灌满的拳头就照着二老狠的面门砸过去。二老狠“啊”了一声,整个身体就飞出去,哐地倒在地上。
胡双十一步一步地跟过去。二老狠刚刚又爬起来,胡双十的拳头又重重地击到他的鼻梁子上,一股殷红的血从鼻孔里窜出来,眼前金光乱转。紧接着,胡双十又是一拳,二老狠又轰然倒地。胡双十抬起脚疯狂地在他的身上,脸上狠狠地扪着。顷刻间,二老狠的面门已经开了花儿。二老狠抱着头趴在扳子上一动不动了。
那个时候,刘英明就看戏一般静静地看着,无动于衷。几个犯人想蜂拥而上,却被刘英明喝住了。“操你你妈的,都给我住手,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一会干部来了让你们好受!”
真好使!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胡双十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很久以后,号子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外牢(判刑不满一年的留在看守所服刑)叫着他的名字:“胡双十!”
胡双十跟着外牢走出了收七,在白天里他才看清楚了收审所:阴暗、澎湿。很破旧的房子,每个号子门口都有人站在那里看着,中间有一个炉子,生着火,旁边凳子上坐着一个干部。走出了收审所,跟着他到了2楼,好多门上面都写着:审讯室。进了审讯室,昨天送他来的马警长和另外一个穿警服的人坐在里面。那里和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不一样,不是用铁栅栏隔离起来的。进门就是一张桌子,桌子的对面放着一把焊在地上的椅子。外牢把胡双十带到椅子上面,把他的左手和椅子铐在一起就出去了。
“怎么样?这里面是不是和外面不一样?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他在外面是认识马警长的,所以他才这样说。
“还好,这一关总是要过的,给我一根烟抽吧!”
这个时候,胡双十就是想吸烟。
马警长从身上拿出一整盒的‘红塔山’拆开。递给他了一支,给他点燃。两天没抽烟的他就象毒瘾犯了的样子贪婪的、大口的抽着烟。很快,脑袋就感到很晕,有种醉酒的感觉。看看烟还没抽到一半,这就是烟醉,比酒醉更难受。
很快,提审笔录就做完了,胡双十的头还是晕呼呼的。“你把烟盒子撕开,把烟带进去,少挨点打!”
马警长笑着拿出4张创可贴,三根烟卷在一起,贴在他的大腿内侧。
外牢在带他出去的时候,象征性的在他身上拍了拍,以便确认没带其他的东西!回到了收七,里面还是鸦雀无声。
那个时候,二老狠已经洗净了脸上的血污,但眼眶子还青紫着。有一点可以肯定,二老狠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对胡双十的挑衅。
弱肉强食这个法则,在监狱里更适用。
刘英明满脸善意地凑过来问:“新犯子,烟带进来没有?”
胡双十急忙从大腿的内侧把烟拿出来给他。
“你还有点板眼(能耐的意思)谁教你这样做的?”
刘英明赞赏地拍着他的肩膀。
胡双十没有回答他,这个时候门又响了,进来两个外牢把衣服、用具什么的丢在地上,然后叫他签字。说“你家里托人把东西送进来了,你签个字我拿出去!”
提到家里人的时候,胡双十的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面转,但是没掉下来。他难过而又担忧地想着:为啥家里没来人,却是捎东西来?此刻家里的亲人怎么样了?母亲,大花儿,小花儿还有李二芸,二田能保护好她们吗?
第6章 不屈的胡家人(5)
不管号子里面有多少人,都只会分为三个层次:一、上层,由老大,甩手(什么都不做的人,这样的人都是有钱的)打手构成。二、为上层做事的人,通俗的会喊‘水板’三、最下层的,全部是做事和挨欺负的。
晚上吃完了饭,到了6.30的时候,突然外面很多人都在叫嚷,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因为号子里面有规矩,一般的人是不能靠近风口的(怕报告干部或者往外面丢检举信)转头看见号子里面基本上情绪都很高涨。风口处来了一个外牢的叫声:“收七,你们11个人,发烟了!”
一个小水板走到门口,接过风口递进来的烟,然后抽出6根,爬到板子的下面放进去,再把里面存的烟头拿出来。剩下的5根给上面的人3根,也就是说我们下面的8个人一起才2根烟。外牢的把烟点着了之后,8个人一人一口过,小水板一个人就分了半根。十分钟后,门口递进来一个盒子。水板跑过去,往盒子里面放了11个烟头。后来胡双十就知道每天晚上6.30是发烟的时候。抽完了烟,就是收审所里面最悠闲的娱乐时候,但是还不敢放肆。上面的人在那里打牌,下军旗,下面的人就在水泥地上做着俯卧撑。水板就服侍上面的人!晚9.00是集体反思的时间,和白天一样全部坐在板子的边缘,看着监规,其实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八个人在2.3个平方的水泥地上睡,全部是交叉睡,要不就睡不下去。风门的地方站着一个放哨的。晚上睡觉就是最好的聊天机会,大家都会开开玩笑或者说说事情。
上层的刘英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命令般地把挨着他睡的一个伺候他的犯人和胡双十交换位置,胡双十就去了上层和刘英明挨在一起了。左边是刘英明,右边是魏山林。
那一夜,这个监牢里的两个首脑人物,都表示了对胡双十的欣赏和亲近。三个人交谈了很久,胡双十基本知道了这两个人的一些情况。
刘英明确实是省会常春市常务副市长的亲侄子,因为特大的经济问题进来的,隐约之间他好像是因为舍车保帅地为叔叔担当了所有问题,用不了一年半载的经过形式上的劳改后,就会轻松地出去了。他不仅仅是白道上的显赫者,还是省城黑道上的老大,收审所里每个号子里面都有他们的人在关押。二老狠和魏山林都是他的追随者。魏山林是某市的散打亚军,一直跟随着刘英明。魏山林是因为老婆被一个大干部家的公子哥霸占了,一气之下杀了那个公子哥,但没有杀死那个奸夫。
当然,胡双十也毫不隐瞒地说了自己犯事的经过。刘英明和魏山林都很钦佩这个血性汉子。仅那一夜,他们就几乎成了朋友。
从这天开始,胡双十就在板子上面吃饭了,也睡在了板子上面,有了比较自由的活动时间。逐渐的了解到这里的人。
一个月后,胡双十的案子就宣判了。十五年对他来说并不意外,让他忧心忡忡的是那二十万的赔偿款。家里人该怎样面对呢?
巧合的是没多久,刘英明和魏山林都接到了判决书。果然刘英明只判了五年,魏山林判了七年。
没过多久,就接到了发往省城劳改的通知。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进来了几个干部点了4个人,其中包括胡双十,刘英明,魏山林还有一个犯人。“你们把东西清好,今天送走了!”
匆忙的把东西收拾好,走到了开始进来的那个大院子里面,胡双十惊奇的发现,院子里面的假山上面还养着几只孔雀。院子中间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我们几个鱼贯的上了车。车子拉着警笛呼啸着开起来。
大概20分钟的时间,车子开到了四平比较著名的地方:天桥。相传这里是四战四平的关键战场。车子停到了一个院子里面,我们被喝令下来,整齐的蹲在院子的中间。自己带的东西全部放在面前,过来了几个外牢人员,照例把我们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过来了一个干部,手里拿着名册,挨个人的点了名之后,他们就被送进一个狭长的房间,也大概就十几个平方。里面坐满了人,有十几个人。门的对面就是将军楼,都是等待被送下队的人。他们一起被送进来的有四个人,门一锁,就听见有个人说“来了新犯子,新犯子,把你们的东西都放在地上,他们要检查”所谓的检查不过就是看他们从看守所里面带来了什么好衣服和鞋子没有,或者钱和烟什么的。
下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干部,手里拿着名册,“喊到名字的拿上自己的东西出来”其中有胡双十的名字。抱着东西站在院子里面看了下,和他一起的有7个人出来了。都抱着东西站在那里。院子的中间停着一辆警车,车下站着几个拿着枪的狱警。把他们押上了车。拉着警笛猛跑起来,他们都被喝令低着头,不准往车窗外面看,所以也不知道车往什么地方开。
胡双十就这样结束了一个月的监牢生涯,又上了去省城劳改队的火车上。而恰恰是在省城的劳改队里,他的命运又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此刻,胡双十就在去劳改队的路上。隆隆的车轮哐哐地碾压着铁轨,发着焦躁的声音。
但此刻在拥挤的车厢里,胡双十想得更多的还是家里满门女眷的安危,那二十万赔偿金她们怎样应付?黄家六虎会不会采取可怕的报复呢?那可是花一般女人们啊!
第7章 炼狱之苦
劳改队坐落在接近市区北郊的山脚下。对面半里之外就是本市著名的风景区:半月山和五龙糊,那是正在开发建筑的旅游度假村,整个工程还在先期的开发之中。在劳改队对面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几处别墅模样的粉白相间的三层小楼先期建起来,掩映在山光水色之间格外优雅悦目。
但只有一道街之隔的劳改队,却是没有对面山光水色把的清雅,而显得阴森肃穆。
共和国建立之日,北郊劳改队便是关押犯人的所在。在70年代末期,常春北郊劳改队的各种设施臻于完备了。它成了名副其实的犯人收容场,犯人被成批地送来,经过这里炼狱之火的烧灼,再一个个悄然离去。
那是在一片山脚空地中新修建的偌大的院子,院子四角有岗楼,崭新的红砖墙上架着电网,电网上面间隔不远就有一只灯炮,灯炮是亮着的,闪着幽幽的光。
走进厚重的大铁门,那院子里有一条中央“马路“,马路两边又分出几个独立的同样是红砖墙的小院,每个小院容纳着一个中队的犯人。
犯人们走进其中一个空荡荡的院子。那院子说是小院其实也并不小,至少有半个足球场大。长方型的小院里,迎面是一排崭新的有甬道联接的红砖房。胡双十还有兴致地数了数,那房子共八间。一进门的右首又是一个长条小院,里面大约有3、4间房子。那是中队干部办公室,左首是还未进驻的犯人值班室。院子里没有自来水管,有的只是农村里常用的压水机。那大概就是我们今后的饮用水源了。
在院子的右侧是伙房,我们进来时,那伙房已经冒起炊烟,几个犯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做饭。一百几十口子犯人的到来,使小院倏然有了生气。
虽然是到了他们该来的地方,近乎于“家”的归宿,但没有干部的吩咐,谁也不敢擅自行动。新来的犯人坐在各自的行李上,不安地等着干部的训话及安排。
过一会儿,几个干部从队部出来了。一个说话带着浓厚东北口音的干部自报家门,他姓洪,是这个中队的指导员。那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等个头的男人。他首先告诉大家,我们这个新建的中队是三大队的 第六中队。然后依次介绍身边的几个队长,再把全体犯人分为两个小队,共六个组。
胡双十所在的这个小队是六中队一小队,主管队长姓崔,叫崔健,是个四十多岁的本市干部。一小队还有一个队长姓杜,叫杜长林,他是个粗壮的农村汉子。最后,指导员宣读了分到各组的犯人名单和各组的值星员。崔队长像抓阄般地用眼睛在十几名犯人身上,脸上搜寻着,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到了体格魁伟,一脸英气的胡双十身上,用手一点:“就你了”胡双十出乎意外地被任命为二组的值星员。但只是他自己出乎意外而已,事实上崔健的眼里不错。每组还需要一个副值星员,由胡双十推荐,胡双十就推荐了从四平监狱一起来的好友魏山林。当然,在分组的时候,刘英明和魏山林都主动要求和胡双十分到了一组,崔健敏锐地打量着刘英明,觉得此人来头不小,也就顺遂人情地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三个从四平监狱患难与共过来的人,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了一下,那是满意的心绪。
犯人有了归宿,各组有了负责的队长与值行员,大家也都踏实了。
新成立的六中队共有112名犯人,每个组的犯人都在15、6名左右,只有二组犯人多一点,连我共18名。胡双十带着二组的17名犯人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每个组的房子是一样大小,都在30平方米左右,屋里两边都是用木板搭成的通铺,地下和通铺上还残留着木屑和拉圾。看得出来,这还是刚刚盖好的新房。
来到这里,胡双十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也踏实了许多;这不仅仅是因为崔健慧眼识人认命他为值星员,让他又有了像在工地上那样的自信,主要还是他认清了形势:以后这里就是他生活的地方了,要想早一天从这里走出去,那唯一的途径就是好好表现,努力改造。
既然要在这里安家了,而他又是政府干部委任的值星员,胡双十便责无旁贷地负起责任,发号施令起来。本来,胡双十在工地的时候,就是工头和老板器重的人才,无论组织能力和个人素质都是无可挑剔的。这样的人到哪里都能发挥良好的作用的。
胡双十派人到队部领来扫帚、铁锹等,安排大家打扫房间的卫生。
不久,房间里干净了,我给大家安排了各自的铺位。又是一阵忙乱,等全都安排就绪后,大家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胡双十开始观察今后将要共同生活和改造的这些组员。
这是胡双十来到劳改队的第一个夜晚。他辗转反侧在板铺上,脑海里还是盘旋着家里亲人的鲜活模样。
她们还好吗?会不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到她们身上?那是时刻萦绕在他心间的不祥的预感……
第8章 劳改队来个丰腴女
劳改队里改造犯人的方式和重刑监狱里改造犯人的方式还是有区别的,劳改队的职责主要是通过劳动的形式改造犯人,在艰苦的劳动中改造他们的性体洗礼他们的心灵。但只是内容和形式上的东西,实际上还有利用犯人为社会和监管部门创造价值的隐含意义。
劳改队犯人的日程除了按时的学习教育外,只要内容还是生产,工作和劳动。
在常春劳改局和常春旅游局的牵头下,北郊劳改队和北郊旅游开发区,不久前签订了一份合同:就是北郊劳改队以有偿的形式参加北郊旅游度假村的开发建设。不说也谁都知道,需要劳改犯去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硬骨头一般的艰巨任务。那些活要是雇佣常人去做,投资方要付出超过常规工资几倍甚至是几十倍的投入。一句话:用这些廉价劳动力去干最难干的活计。当然,除了这些主要的苦力活之外,那边的建筑工地上也需要那些有木瓦工手艺的或者有一技之长的犯人参与到那样的建设当中去。
谁都知道,在劳改犯人中也藏龙卧虎的。实际上这些人里面也有很多是在犯罪之前是社会精英呢。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劳改队的大铁门被狱警吱呀打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劳改队的大门里,穿过中央甬道旁边的犯人监房,在大队部的门前停下来。从车上款款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长发女人。这个女人大约三十四五岁的年纪,从身材上看,这是个风姿绰约的妙感和性感都十足的女人。但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是一张除了白皙以外眉眼都平淡无奇的女子,说不上丑也说不上美,总之让人看一眼只能记住她风韵的体态,却记不住的面庞的特点。
当时整个中队都在操场里集合,进行军事化的操练。胡双十带领他的一小队二组的是八个犯人就靠近甬道,得天独厚地看清这个女人的细微。劳改队是个很少有女人光顾的凄冷地方,偶然来了个女人,犯人们都像见到了迷人的景色一般,眼睛都直钩了。
刘英明站在那里一直盯着那个女人进了大队部,眼睛还在盯着。他倒不是被突然降临的女色所诱惑得心动,而是这个女人不仅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当然,那个女人并没有看到众多犯人之中的他。
胡双十在一边捅了他一下。“哎?怎么了?见到女人心里也开锅了?”
刘英明不以为然地说:“不是那种感觉,是我认识她!”
“啊?你在这里还有认识人?面子挺广啊!”
胡双十好奇地打量着刘英明。
“你不要忘了,我就是这个省城的人!再者说了,她以前是我的嫂子呢!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刘英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努力在思忖着什么。
“是你亲嫂子?”
胡双十更加感兴趣地追问。
“不是我亲嫂子,她是我二叔家我二哥的妻子!”
刘英明凝着目光回答,依然是沉思的样子。
“那你为啥说以前是你嫂子?难道现在不是了?”
胡双十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当然现在不是了,因为我二哥早已经和她离婚了!”
刘英明侧头看了一眼胡双十。
“看来,你这个前嫂子不是一般的人啊,一定很有钱了?”
“我操!这个还用说?”刘英明好像是笑他少见多怪似地看着他。“她就是对面那个旅游度假村的开发商!几千万投进去,你说她有没有钱?另外,她还是这个劳改队建材公司的经理呢!”
“哦?”
胡双十倍感惊讶,张大嘴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会这么有钱?不可思议!”
刘英明神秘地凑到胡双十的耳边,低语说:“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
胡双十更好奇地等着他说。
“她叫冯伊妹,是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冯德江的女儿!”
“啊?这么大来头啊?”
胡双十惊愕不已,他心里猛然翻腾着什么。
但那个时候他只是惊讶而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来这个高贵的女人竟然和自己有了扯不断的纠葛……
第9章 找劳改犯的女人
在大队部的办公室里,大队长孙有臣满脸堆笑又诚惶诚恐地接待着这个高贵的女人。“冯经理啊!您可是无事不来呀?有啥指示?尽管说出来!”
冯伊妹嫣然一笑:“当然求救兵来了?”“哦?我们这里除了劳改犯,什么兵都没有啊!我能救得了你什么急呀?”
大队长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风情却不美丽的女人。
“谁说你们这里一无所有了?那些劳改犯也说不定就有隐藏的宝贝呢!”
冯伊妹声音悦耳地说着,眼睛不觉忘了一眼操场上跑步的犯人。
“呵呵!也就你这么说吧!别人都说我们这里是垃圾站呢!啥事儿,就尽管开口吧?”
“我那边新开工的工地上,急缺一些会木瓦工活的手艺人儿,工期进展很慢!你们这里的犯人,农村进来的不在少数吧?有人告诉我,劳改队里会有很多那样的工匠呢!所以,我就来求救来了!”
大队长疑惑地看着她。“您怎么会亲自操这份心啊?你的工程不是承包给建筑公司了吗?这事儿怎么能用您这样开发商张罗呢?”
“是啊!整体工程是包下去了,可在五龙湖东北角的那个地方,我又新批下了一块地方,准备再见几栋别墅,一时找不到承包的工程队,这不抓急在乡下找了一伙小工程队,可那些人连看图纸也费劲儿,干起来进度太慢了,会耽误事儿的,我心里急呀!我找你来就是想从劳改犯里面找出一些这方面的工匠来!”
大队长仔细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没问题,只要那里面有就不难做到,何况这也是我们签的合约之内的事情呢,在形式上我们也有这个义务的啊!”
冯伊妹坐在椅子上,理了一下瀑布般的黑发,面带恳求地说:“我来还不仅仅是这个意思呢!我是想,你们劳改队是不是能组成一个建筑队,索性就把这个活承包下来得了!那样我们双方都有利!”
孙大队长眨眨眼睛,狡猾地笑着说:“原来冯经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这话啥意思?”
冯伊妹精明地审视着他。
“原来你不是找不到建筑队,是想省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呢!按照我们的合约来说,你用劳改犯做工,要比你在社会上招标,那价钱可是天地之差啊!冯经理可真是个精明透顶的人啊!”
冯伊妹咯咯地笑了两声。“孙大队长,那可是你的想法,我可没那么想过呢!我真的是找不到相当的建筑队了!”
孙大队长也意味深长地笑着。“不是找不到相当的建筑队吧?是找不到相当价格的建筑队吧?啊?冯经理?”
“随你怎么想吧!总之我是赖上你了!但你放心,我会在合约之外另加给你承包费的!我不是小气人,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们又不是没打过交到?况且,我们还都是一个系统的人呢!”
孙大队长收起笑意,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不管咋说我是愿意帮你这个忙的,可就是不知道,我们劳改队里有多少那样的人才呀?有没有能力组成一个建筑队呀?”
冯伊妹似乎胸有成竹,说:“这个你就不用多虑了,先不说你们整个劳改队了,单说你的这个第三大队的六个中队,就将近一千人,就算大海捞针也能捞出个工程队来!就看你想不想干了!”
孙大队长确实动了心思,认真地想着。但嘴上却说:“就算是勉强组成了,可就怕技术不过关,把你的活给干砸了呀!”
冯伊妹沉思了片刻,说:“不会的,我这个是个小工程,就那么十几栋三层的别墅,只要能有懂得图纸的,就一定能完成的!”
“那好吧!我着急干部到一起研究一下。然后让他们下去统计,看究竟有多少那方面的人!你回去听我的消息!行不行都会给你回音的!”
冯伊妹的轿车又驶出了队部,经过监区操场的时候,犯人们长在休息,都眼巴巴地看着轿车驶过来。
刘英明正站在甬道边的一棵树下,见轿车过来,他想躲避却来不及了,车里的冯伊妹已经看到了刘英明。车嘎地一声停下来。
茶色车玻璃落下来,冯伊妹的脸露出来,吃惊地对着刘英明。“刘英明,这么快就转回到劳改队了?神速啊?”
刘英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是啊,回到省城的劳改队,就离家近了。用不了一年半载的,我就可以回家了?你信不信?”
冯伊妹意味深长地说:“这个我信!你们刘家想做什么都能做到!你会很快就出去的!你二叔不会不管你的,因为你替他挡了灾!刘大市长还会好好犒赏你的呢!”
刘英明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那一刻,冯伊妹眼前一亮,把目光落到一边站着的英气袭人的胡双十身上,之后又是脸上,欣赏地扫瞄了好一阵子。
胡双十的目光也与她的目光相遇了。那是一个微妙的命运转折点的开始。
第10章 初试锋芒
刚过午后,指导员和大队长就召开了中队长会议,之后中队长又召开了小队长会议,小队长又接着下到了各组里。
二小队长崔健手里掐着一本劳改队专用的稿纸,把几个组长叫过来,吩咐说:“每一个犯人发一张稿纸,让他们在上面写字!”
“写字?”
胡双十颇感不解。“是让他们练字?”
“练什么字啊?是让他们在上面填写自己的一些情况……哦,这么和你们说吧,就是每个犯人都有什么特长,比如说木瓦工的手艺什么的!一无所长的就可以不写!但不要忘记写上自己的编号和名字!哎?你们两个也不例外啊!填完了就再交到我手里!明白吗?”
“明白!”
胡双十和另外的几个组长都大声答应着。
胡双十给自己二组的是十七个犯人都发了稿纸,交代了让他们所写的内容,犯人们开始嘴里骂骂咧咧地拿过了稿纸,脑子里想着自己有没有啥特长。
刘英明笑着对胡双十说:“我是啥特长也没有,如果擅长泡妞儿也算特长的话,那我就写上!可不知道算不算啊?”
胡双十讥笑地看着他,调侃说:“你那也算是一种特长,可惜在这个地方派不上用场,还是不要写了!等你出去后在好好发挥吧!”
监房里响起一片笑声。提到妞儿女人之类的字眼儿,犯人们都特别兴奋。
魏山林眨着晶亮的眼睛地问胡双十。“我擅长打架算不算特长呢?”
之后他又认真地解释说,“我是本市的散打冠军,算不算是特长呢?”
胡双十看着他。“这个上面没说,那你就写上吧!说不定也算呢!”
胡双十自己也不例外,他工工整整地在那张稿纸上写了很多字。旁边的刘英明和魏山林都好奇地探过头来的时候,他却写完后麻利地收起了。魏山林惊讶地叫道:“我操!你全身都是特长啊?那个玩意长不长?”
胡双十诡秘地也笑着:“算你说对了,那是最长的!”
之后,胡双十像老师齐学生的考试卷子一般手里已经是一叠稿纸。
指导员和大队长在办公室里足足整理了大半个下午,才算在厚厚的两大摞稿纸中分门别类地找出了几百个有特长的犯人。其中,木工八十三人,瓦工一百三十人,电工五十人,水暖工三十人,两外还有一些杂类的特长的八十多人。
孙队长满意地舒了口气,心里在想:看来说的不错,劳改犯里还真藏龙卧虎呢!
在这挑出的几百张稿纸中,有一张洒脱漂亮字体的也是字数最多的稿纸,特别引起大队长和指导员的瞩目。上面写着:本人精通木工,瓦工,电工,捎带熟悉钳工,水暖,建筑设计。上面落款的名字是:六中队一小队二组,胡双十。
孙大队长手里拿着那张稿纸反复看着,心里诧异:一个人能会这么多手艺?而且还有三样精通,还懂建筑设计?这个人才真是难得,正符合目前的要求呢!于是他把张稿纸特别单放在一边。
下午五点左右,指导员和大队长就马不停蹄地把这三百多个有各种特长的犯人从各组召集到操场上,进行训话。主要内容就是告诉他们,队里想成立一个建筑队,加入建筑队的人可以额外补贴,干的好还可以记功,作为减刑的积累,征询他们有没有信心去做好这件事儿。这三百多人简直像过年一样兴奋,几乎是欢呼着表示决心。谁都知道,到建筑工地上当大工,那就是基本上脱离了劳改犯最低级的苦力生涯,而且还有机会立功赎罪,谁都巴不得能进建筑队呢。他们更知道,剩下的那些没手艺的犯人,就只能去五龙湖和半月山之间的那处方圆十余里的嶙峋的山脚下,整天像蚂蚁啃骨头一样,把那些坚硬的石头一寸一寸地啃下来,变成一块平整的地方,那将是下地狱一般的活计。
三百多个犯人争着抢着报名,最后把能用得上的有一技之长的人都报了名。但最后究竟谁能真正留在建筑队里,还要经过实际考核。
最后,孙大队找出另外放着的一张稿纸,高声喊道:“谁叫胡双十?出列!”
“到!”
胡双十有些忐忑地挤出了队列,站到了队长和指导员面前。
孙大队仔仔细细打量了胡双十好久,目光里带着欣赏:从气质上看会名符其实的。他问道:“胡双十,你纸上写着精通木工,瓦工,电工,捎带熟悉钳工,水暖,建筑设计。小子,你不是吹牛吧?”
“报告大队长,不是吹牛!”
胡双十果断地回答。
“我操!你这么自信?”
孙大队确实很欣赏这个气质很硬的小伙子。“你还说,你懂建筑设计?那你应该能看的懂图纸了?”
“报告大队长!我可以看的懂图纸,以前我在建筑工地上就要被提升为技术员了,没想到就进这里来了!”
孙大队眼睛里放着亮光。“那好,明天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吹牛!”
然后扭头对一边的指导员,说,“明天你带他去找冯伊妹,看图纸!”
第11章 别墅里藏娇
第二天早饭后,胡双十被一个持枪的狱警从监区里押解出来,上了一辆押解犯人用的警车。司机旁边的副驾驶上坐着大队的齐指导员。胡双十和那个狱警坐在后排座位上,那个狱警本能地用警戒的眼神盯着他。
一个守门的狱警费力地把厚重的铁门打开,警车缓慢地驶出了劳改队的大门,大铁门又吱吱呀呀地关严了。
这是胡双十进劳改队之后第一次出了劳改队的大门。透过车窗望去,不远处半月山美妙的轮廓让他心旷神怡。
对面那个风景小区已经日具模型,山光水色,数目掩映之中,已经有几栋精美的别墅像含羞带娇的美女一般婷立在那里。
很快,警车就缓慢地进入了对面的那个小区,在花草掩映的一座三层的别墅前面停下来。
楼房周围清一色雕梁画柱的多彩栏杆,正中是两扇镶嵌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精美铁门。在栏杆与小楼之间,也花团锦簇的形状不等的花坛。
齐指导员最先下车,之后是胡双十,后面是背着枪的狱警。齐指导员上前摁了门边的门铃。
小楼的门开了,走出一个腰里扎着花围裙的十八九岁的少女。这是一个体态婷娜面色粉白,二目如水的美妙女孩;从衣着和神态来看像是这家的保姆。
女孩见外面来了一个监狱的干部,还有一个穿着囚服的犯人,后面还有一个背枪的警察,顿时有些慌乱,凝着眼睛望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找谁呀?”说话间,依旧没有开栏杆的院门,更多是好奇地打量着一身囚服却是英气袭人的胡双十。
齐指导员上前一步。“请问,冯经理在家吗?”
“在呢!你们……”
女孩还是满脸疑惑。
“你回屋告诉她一声,就说劳改队的齐指导员想见她,有要紧的事情和她谈!”
齐指导简洁明了地说。
女孩转身回楼里去了。不一会儿,冯伊妹满身亮丽,满面笑容地从楼里走出来,步态优美地来到院门前,嘴里叫着:“齐指导啊,慢待了!”
但她一边开门一边惊讶地打量着齐指导身后的那个劳改犯。但她与胡双十目光相遇的时候,颇感欣喜和意外:这个犯人昨天她就见过,当时他就是这样目光如炬地站在刘英明的身边,这个犯人英俊的面容和镇定不凡的气质过目不忘地镌刻在脑海里,尤其是他那双锐利的宠辱无惊的眼睛,印象深刻地烙在她的记忆里。
但她不明白齐指导今天带着这个囚犯来到家里干什么?眼睛不住地扫视着胡双十。
齐指导似乎看出了冯伊妹的疑惑心里,急忙简单地解释说:“孙队让我来和你谈昨天你说的组建建筑队的事情!”
他指着胡双十,说,“这是我们劳改队里唯一能看图纸的人,特地带来印证一下!”
“哦?”
冯伊妹更加好奇地打量着胡双十,手里已经把门闩拔开了。“那屋里请吧!”
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胡双十。
胡双十被她特别的关注弄得有些窘迫,不觉低下头。但齐指导已经迈步进了院子,他也就随着挪动脚步。冯伊妹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走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他嗅到了她身上独特芬芳的气息。他已经很久也没闻到女人气息了,心里顿时掀起了一圈涟漪,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人几眼。冯伊妹的身材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要是她面庞再亮丽一些,那肯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美女呢,但她的脸庞实在是不敢恭维。
那个狱警寸步不离地跟在胡双十的身后,职业病一般地左右警戒着,好像胡双十随时会逃跑似地。
楼内温馨,优美,洁净,那是让人心旷神怡的舒适环境。冯伊妹把客人让到了楼下宽敞明亮的客厅里。
冯伊妹礼貌温婉地让客人坐在沙发上。齐指导不客气地坐下了。而胡双十和那个狱警还站在那里。
冯伊妹眼神柔和地看着胡双十,说:“你也坐下吧,来的就是客!”
之后又对那个面色严肃地盯着胡双十的狱警说,“到我这里不要那样如临大敌一般,他跑不了!你还是安心坐那里吧!”
胡双十还是没有敢坐,眼睛看着齐指导。齐指导一摆手,说:“冯经理让你坐你就坐吧!”
胡双十也坐在沙发上,那个狱警也就依然警觉地坐在胡双十身边的沙发上。
那一刻,胡双十和冯伊妹的眼神又鬼使神差地相遇了。
第12章 握着她那只柔手
冯伊妹顿觉有些失态,急忙把眼神从胡双十身上移开,然后吩咐那个小保姆:“小红,咋不去给客人拿水果来?”
见保姆郑小红急忙去了,她看着齐指导,似乎是随口问道:“孙大队呢?他咋没来?”
“孙队今天去劳改局开会了,特地委托我来和冯经理谈这件事!怎么非得孙大队来哦,和我谈不可以吗?”
齐指导有些挑理地说,但眼神里却不敢显示什么不悦。冯伊妹是何等人物?
冯伊妹温婉地笑了笑:“还是让齐指导员多心了,我可没那个意思啊!我只是说昨天我去的时候没见到你呢,怕你不了解具体情况!既然您来和我谈,那我更高兴呢,我们又不是外人!你说说,你们成立建筑队的事情落实怎样了?”
这时,保姆小红已经端着新鲜诱人的水果盘放到了客人面前的茶几上,又离开。
齐指导没有动摆在面前的水果,而是看着冯伊妹,说:“昨天下午统计了一下子,真出乎意料,竟然找出了三百多会木瓦工和电工手艺的人来,从数目上看是可以组建建筑队的,但又不知道这些人确实行不行,所以今天来还有一个内容,就是麻烦冯经理给安排一下子具体考核,只有确实行的才能上岗呢!不行的还是要被刷下来的!”
冯伊妹想了想,说:“这个没问题,改天你把这些人都带到我西区的工地上,让他们实际操作一下不就可以了吗?我可以安排有经验的师傅考核他们!”
“嗯,这样最好了!把真正行的留下来做大工,不行的也可以做小工活,也比那些一窍不通的做小工要好一些呢!”
“还是齐指导想的周到,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说话间,冯伊妹又忍不住去看很拘谨却不慌乱的胡双十,问:“齐指导刚才说你是劳改队里唯一看得懂图纸的人,真是那样吗?”
胡双十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只要是楼房的图纸我就看得懂!”
“哦?”
冯伊妹目光闪亮地盯着他,“你原先是这个行业的吗?一定是在建筑行业干了很久了?”
“我是在工地打工的,但时间不长,也就五年吧!”
胡双十回答。
“那好啊,我先拿给你图纸让你看看!”
说着起身,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质很硬的图纸,来到胡双十的面前,交给他,说:“你看看这个吧,能不能按照上面的把楼建起来?”
胡双十接过来,只在上面瞄了几眼,就交给她,自信地说:“没问题,可以按照图纸的要求一点不错地建起来。可以说这还不是很复杂的建筑呢!”
冯伊妹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个眼神,见胡双十这样有把握,眼神喜悦欣赏地看着他。“你在外面的工地上是技术员吗?”
“不是,但马上就要升为技术员了,没想到意外地来到了这里!”
他说话间,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遗憾,沉重地叹了口气。
冯伊妹眼神柔和地看着她,语气游移着问:“那你是因为什么案子进来的?”
胡双十垂下目光,面露难色。他确实难以启齿说那些让他苦痛不堪的事情,他正在犹豫。
齐指导急忙趴在冯伊妹的耳边小声说了他的案由。
冯伊妹痴痴地看着胡双十,眼神里充满着欣赏。柔声说道:“不要去想过去的事情了,好好改造吧!你是一个优秀的青年,不要气馁,一切还来得及!”
胡双十眼神温热地看着她。“谢谢您!我会好好改造的!”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冯伊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的所有情况。
“今年二十四岁,我叫胡双十!”
他按照在监狱里的语气简洁地回答着。
“胡双十?好特别的名字啊!”
她神思遐想,“这么说你当日是一个瓦匠师傅了?不然怎么懂得建筑图纸呢?”
冯伊妹继续盯着他问。
齐指导急忙接过话茬,说:“据他推荐的材料上看,他不仅精通瓦工,还精通木工和电工呢!”
“啊?这么了不起啊?”
冯伊妹几乎是惊叫着。这时站在一边的小保姆郑小红也目色惊喜地看着胡双十,心里想:这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帅男呢!
胡双十抬眼看着冯伊妹。“冯经理,我光说也没用啊,需要你考核之后再下结论吧!”
“好样的!我喜欢这样的人!”
冯伊妹激动地站起身,伸过一只洁白的柔手,“胡双十,今天开始,我们就算相识了,也算有缘,握个手吧!”
胡双十抬起眼神和她异样的目光相撞了,他迟疑了一会,还是抬起手,和那只细腻温热的小手我在一起。
那一握,电流涌动的同时,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什么!
第13章 要走桃花运了
几天以后的一个上午,劳改队里二百零三名有一技之长的犯人,被荷枪实弹的武装狱警押上了三辆大卡车,卡车前面还有一辆干部们坐的轿车。四辆车以出征一般的气势驶出了劳改队的大门。
犯人们被押解到旅游开发区西区的建筑工地上,进行实际操作的技术考核。这也是三百多名劳改犯决定今后生存环境优劣的关键机会。
冯伊妹早已经安排好了等待在那里的高级木瓦工和电工等相关的师傅们。有一栋刚刚建起一层的别墅楼房腾出来,作为这次考核的实习标本。
冯伊妹当然也到场了。她带着一定红色安全帽,一身得体的衣服勾勒着她丰美的体型,人们目光里关于她的美完全都倾注到她的身材上,所以很少有人去瞩目她的脸,很大的安全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今天她就更突显了身体的美妙了。
毫无疑问,她的眼神更多关注的还是镇定地看着那些犯人轮番上场的胡双十。
当然,重点考核的还是胡双十,因为大队的干部们重点还是要看看他的真功夫。从某种角度来说,未来建筑队的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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