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小白菜以色杀敌
徐州,长江以北的大府镇,地据津浦的要道,陇海路的枢纽,古名鼓城,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都。
徐州在形势上虽然重要,但在风景上,除了云龙山一处风光以外,乃是一座标准的土城,并没有什么迷人之处。
不过,一提到徐州燕子楼,人们自然会记起一段艳闻,因此,倒能吸引一些诗人雅士前往一游,替徐州赚些“外汇”.
这一天,夕阳伴我归时分,寂落的燕子楼前,突然来了两个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年约十七、八岁的布衣少年。
只见那位又黑又胖,狮鼻海口,细目如鼠,头发散乱的少年朝四处望了一下,问道:“大仔,咱们到此地干嘛?”
那位又白又瘦却长得秀里秀气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答道:“细仔,我问你,你一向最崇拜谁?”
胖黑少年立即一挺胸,收“大腹”,右手一拍胸脯喝道:“楚霸王项羽!力拔山河,气贯九霄,大丈夫当如是也!”
瘦白少年笑道:“细仔!别拍得那么用力,小心伤到‘顶八卦’,我再问你,项羽的故乡在何处?”
“徐州呀!”
“门牌号码几号?”
“大仔!老和尚没有对我说几号啦!”
“妈的!我想趁机问一个‘大家乐明牌’,飞啦!”
“大仔!我又不是神仙,那……”
“妈的!算啦!言归正传,此地正是徐州西南城角的燕子楼,你还不跪下!”
胖黑少年被对方一喝,“噗嗵”一声,跪了下去,随又觉得不对,立即叫道:“大仔,我干嘛要跪下?”
说完,腰一挺,就欲站起来!
瘦白少年右足倏抬,踩在他的颈后,喝道:“细仔,你今日来到你最崇拜的英雄的故乡,岂可不拜!”
“嗯!有理!大仔,拜几下?”
“少罗嗦!听我的口令做!”
他说完,转身跑到三丈外的凉亭内,坐在石椅上,喝道:“拜!”
胖黑少年果真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
瘦白少年自怀中掏出一个硬馒头,咬了一口,嚼了一阵子,吞入腹中之后,喝道:“起!”
胖黑少年果真站起身子,双掌合什,目不斜视地瞧着天空,眼中好似见到威风八面的项羽正站在云端瞧着他。
“拜!”
他立即又拜伏下去。
瘦白少年当然又偷咬了一口馒头。
一直到夕阳西沉,明月长挂当空,瘦白少年吃完了那个馒头之后,他擦擦嘴唇,喝道:“好啦!”
胖黑少年又连拜三下之后,才高高兴兴地跑进凉亭,坐在另一侧,问道:
“大仔,咱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瘦白少年抛过两个硬馒头,以手作枕,躺在石桌上,问道:“细仔,你刚才干嘛又多拜了三下?”
胖黑少年正咬下一大口硬馒头嚼了两口,闻言之后,差点被噎住,只听他呃了一声,道:“大仔,喔!我差点‘嗝屁’!”
“妈的!你这个饿死鬼,咬那么大口干嘛!我又不会和你抢,说!”
“是!是!大仔,你一直最照顾我了,每次有东西总是让我先吃,你再吃剩下的,我实在感动极了!呜!呜!”
他说着,果真掉下两滴泪水,哭了起来。
“停!”
“是!”
“妈的!感动就感动,干嘛掉泪痛哭呢?说!”
“是!咦?大仔,你要我说什么?”
瘦白少年哭笑不得,喝道:“妈的!我早晚会被你气死!你刚才干嘛多拜了三下,说!”
“喔!不错!就是这句话,还是大仔你比较聪明!不像我满脑子猪脑,记不住东西,哎唷!惨了!我……”
瘦白少年心知他又忘了,只见他身子一弹,射了过去,夺过那两个硬馒头,骂道:“妈的!想起来再吃!”
说着,他将那两个硬馒头放在胖黑少年的右腿旁,重又躺在石桌上,眯着眼睛,等着他的回话。
胖黑少年瞧了硬馒头一眼,吞了吞口水,立即低头苦思!
好半晌之后,只听他双掌一拍,叫道:“大仔,我想起来了!”
“真的吗?”
“哈哈!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把它忘掉呢?老和尚还一直骂我猪脑哩!
真是不长眼睛,没知识!没水准!”
“那你就说呀!”
“我……唉!”
只见他胀红着脸,又抓头苦思着!
“妈的!卢梭,你很聪明吧!你很有水准吧!你说呀!”
“大仔,拜托你别骂了,我再想呀!”
“妈的!我再告诉你一遍,等一下你如果想起来了,就直接说出来,免得又噜哩噜嗦两三句,便又忘了!”
“谢谢大仔你的提醒,细仔一定照办!”
好半晌之后,只听胖黑少年双掌一拍,叫道:“大仔,我告诉你,我这一次一定不会忘记了……我……”
他的眼睛余光一触及到那两个硬馒头,顿时又忘了!
瘦白少年气得掏出一个硬馒头,掷向他的脑瓜子。
胖黑少年见状急忙张口一咬!
“砰!”一声脆响,竟让他咬住了来势甚疾的馒头!
好快的动作!
好硬的牙床!
胖黑少年取下馒头,叫道:“大仔!对了!我方才就是拜托项羽暗中帮忙我们能够不饿肚子,所以才多拜了三下!嘿嘿!”
“妈的!傻笑!”
胖黑少年急忙收住笑声,开始“享受”晚餐了!
瘦白少年被他方才那句“不饿肚子”引起了愁肠,只见他伸手人怀,摸摸那剩下的一串制钱,沉思不语!
半晌之后,只见胖黑少年持着一又四分之一个硬馒头,走到石桌旁,道:
“大仔,请用餐!”
瘦白少年收下那个硬馒头,将剩下的那小块硬馒头平分对半,道:“拿去吃吧!”说着,将那小半塞入口中。
胖黑少年张口欲言,旋又以那小块馒头堵住了自己的话!
他知道大仔的脾气,所以不敢噜嗦。
半晌之后,只听瘦白少年问道:“细仔,月又圆了,你打结了没有?”
“啊!我差点忘了!”
说着,他取下那条绕了两圈犹垂下两截的麻绳,仔细地又打了一个结,数了一下,道:“大仔,已经有六个结了哩!”
瘦白少年喃喃自语道:“六个结,半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呢?唉!”
胖黑少年系好麻绳,问道:“大仔,你在叹什么气?”
“没事!睡吧!”
说完,他双目一闭,不再说话。
胖黑少年朝石桌旁的地面上仰身一躺!
一!二!三!立即鼾声大起!
瘦白少年心中有事,又被鼾声一吵,心烦之下,跃下石桌,踏着月色,徘徊独思,逐渐远去。
皓月逐渐东移,大地更加明亮!
一个时辰之后,瘦白少年又自林中行了出来,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厉啸,瘦白少年急忙又闪入林中。
半晌之后,只见一位面目姣好,体态迷人,年约双十的白衣少女被一名神色狰狞,身材硕伟的四旬大汉追了过来。
“嘿嘿!小白菜,你逃不了啦!”
只见大汉身子一掠,一个“大鹏翻身”,已经挡在白衣少女的面前!
“姓田的,你穷追着姑奶奶,是何用意?”
“嘿嘿!小白菜!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见者有份!”
“休想!”
“嘿嘿!真的吗?”
只见他右手倏伸,探向她的右乳!
小白菜轻叱一声,闪身截臂,一气呵成。
田姓大汉嘿嘿一笑,右手一缩,左足尖踢向她的下阴。
小白菜又羞又气,闪开之后,迅即还击!
月色之下,两道人影跃落下来。
瘦白少年津津有味地瞧着,双手情不自禁地跟着比划着。
两人拼斗之中,突听小白菜闷哼一声,摔落在地!
田姓大汉阴笑道:“嘿嘿!小白菜,你终于落入大爷的手中了吧!大爷今天是人、宝皆得,大丰收哩!”
说完,他走了过去。
小白菜神色慌乱地叱道:“姓田的,你可曾考虑到后果?”
“嘿嘿!此地荒凉无人,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还有谁会知道呢?你认了吧!”
说完,他又逼了过去!
陡见他身子一顿,朝凉亭瞧来。
瘦白少年见状,内心大骇,暗忖道:“妈的!大棵呆,鼾声那么响,看样子他已经被姓田的发现了,怎么办?”
田姓大汉双目暴射凶光,喝道:“谁,滚出来!”
鼾声依旧!
田姓大汉阴笑道:“好家伙!好大胆!”
说完,他足尖一踏,扑了过去。
瘦白少年心一紧,就欲出去!
迟了!田姓大汉已循声一掌拍过去了!
“砰!”一声,结结实实地劈在卢梭的腹部!
“哎唷喂呀!大仔!你那么用力干嘛!”
叫声之中,卢梭早已跳了起来!
田姓大汉一见自己那八成功力的一掌,居然伤不了这个丑小子,一怔之后,立即喝道:“丑小子,你是谁?”
“卢梭啦!大仔!大仔!你在哪里?”
他说着,跑出凉亭,边喊边跑了出去!
别看他长得胖嘟嘟的,跑起来挺快的,迅即跑得不见人影。
田姓大汉被卢梭骂了一句“噜嗦”,又见了他的怪异行为,怔了一下之后,重掠到小白菜的身边。
只见他挟起她,迅速地掠向林中。
瘦白少年一见他掠了过来,慌忙躲在树干后面。
所幸田姓大汉情急之下,未加留意,只见他迅速地自瘦白少年丈余外掠了过去,迅即驰人林中。
瘦白少年好奇之下,悄悄地跟了过去。
“嘿嘿!小白菜!果然不愧为万人迷的小白菜!嘿嘿!这对奶子起码有十斤重吧!啧!
好香喔!”
瘦白少年悄悄地拨开枝叶一瞧,只见小白菜已被剥得光溜溜地躺在地上,田姓大汉正猴急的脱去衣服。
小白菜那身细皮嫩肉在稀疏射进来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更加的迷人,瞧得瘦白少年也全身怪怪的!
那对高耸又浑圆的奶子随着她的呼吸颤抖着!
田姓大汉脱光身子之后,伏在她的身旁,双唇在她的脸上又嗅又吻的,好似饿狗看到美食一般,令瘦白少年一阵呕心。
半晌,只见他含住她的右乳狂吻着!
右手则在她的左乳搓揉着!
不久,怪手移到她的下身,犹豫片刻之后,中指一戮,往她的下身探了下去。
小白菜似乎忍受不住这种挑弄,只听她“嗯!嗯!”呻吟着!
田姓大汉闻声,得意地笑道:“小白菜,你就好好地陪大爷玩一次,大爷会留你一命的!”
小白菜双目紧闭,气喘连连,未见答话。
田姓大汉知她心中不甘,阴笑一声之后,立即伏上她的身子,立即开始耸动起来。
“啪……”之声好似撞击着瘦白少年的心田,令血气方刚的他口干舌燥,浑身直感不对劲!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小白菜“嗯……嗯……喔……喔……”呻吟起来,那声音似乎是隐忍不住才发出来的!
田姓大汉阴笑道:“小白菜,你这个千人胯,万人骑的浪蹄子,你尝到美味了吧!好好地摇一摇吧!”说完,拍开了她的麻穴!
只见他以双肘撑身,右掌贴在她的胸口,一边掠抹,一边提防她出手袭击,真是爱爽又惊死!
小白菜却一把搂住他,反而采取主动了。
她好似全身酸痒难耐!已受不了啦!
田姓大汉见状,得意地阴笑着!
不过,他的手掌仍然按在她的胸口。
“喔……喔……喔……哎唷……哎唷……”
田姓大汉果真全力冲刺!小白菜却悄悄地、逐渐地将右掌移到他的“命门穴”
了!
田姓大汉虽然仍有戒意,可是,他忽略了男人在“这方面”的耐力毕竟比不上女人,他开始哆嗦了!
小白菜迅即掌力一吐!
田姓大汉闷哼一声,立即寂然!
小白菜恨恨地推开他的身子,又在他的“死穴”点了一指,然后阴声道:
“姓田的,你以为姑奶奶是好欺侮的吗?”说完,开始着衣。
瘦白少年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口,暗忖道:“好毒的查某!
好深的心计!”
只见小白菜自地上捡起一个小锦盒,阴声道:“姓田的,你就再多看一眼吧!
免得你死后不甘心!”说完,她将盒盖一掀,旋又合上。
瘦白少年虽见金光一闪,却不知是何物。
小白菜将小锦盒塞人怀中,冷笑一声,迅即离去。
瘦白少年等到她不见了人影,才悄悄地跑到田姓大汉的身边,只见他双目暴睁,嘴巴大张,似乎死得意外且又极不甘心。
那根原本顶呱呱、嗄嗄叫,杀气腾腾,将小白菜“修理”得呻吟求饶不已的“长枪”,此时已变成一小截“刀削面”了!
又小又软,歪着头倒在大腿内侧,不敢吭声。
瘦白少年暗骂一声:“妈的!谁叫你要做‘猪哥’,死得好!免得‘嘿嘿'
乱叫,又刺耳!又吓人!”
心中骂着,手中却没有闲着,三翻两翻之下,竟给他在田姓大汉的衣衫内找出了一个小袋子。
他情不自禁地吹了一口哨,打开一瞧!
哈哈!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还有三块碎银哩!
只听他“啧!”的一声,亲了那又冰又硬的银子一声,喃喃自语道:“妈的!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方才我还在发愁哩!”
就在这时陡听远处又传来:“大仔!大仔……”地呼叫声!
“妈的!大棵呆,还在叫!”
他迅速地将银子放入袋子,揣入怀中,轻拍三下之后,仰首叫道:“细仔,我在这里啦!
鬼叫什么?”
“喔!大仔,原来你躲在里面大便呀!”
声音未歇,卢梭已跑到他的身前。
瘦白少年瞪了他一眼,骂道:“妈的!我方才只吃一小片硬馒头,连塞肚子都不够,哪里还有粪可拉呀?”
卢梭擦去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道:“是!是!大仔,你不会拉粪的,只有我才会拉粪!嘻嘻!”
“妈的!光吃不拉,岂不是要胀死了!”
“对!对!我每次一拉,至少有五、六斤重,如果一直不拉的话,哇!够恐怖!还是该拉!”
“妈的!一见面就提’拉粪‘,臭气冲天!细仔!你认识躺在地上睡觉的这个’老包‘吗?”说完,一指田姓大汉。
卢梭一张“眯眯眼”,立即叫道:“妈的!大仔!我忘不了他,刚才他还揍了我一下哩!
到现在还在痛哩!”
他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肚皮。
“哈哈!细仔,我替你出过气,把他摆平了!”
卢梭脚尖一扬,立将田姓大汉的尸体踢得翻滚三下,只听他叫道:“不错!
大仔多谢!
阿里阿多(日语)!”
说完,他哈腰鞠躬着!
“哈哈!咱们出去吧!”
“是!是!不要陪这个家伙,让他自己死!”
瘦白少年仰头一看天色,已是子末丑初时分,立即坐在凉亭内,道:“细仔,饿不饿?”
“这!有一点点啦!没关系,我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瘦白少年掏出怀中仅剩的两个硬馒头,抛过一个,笑道:“细仔,你刚才跑了不少的路,一定饿了,吃吧!”
“大仔!世间只有你最了解我!呜……呜……”
“妈的!莫名其妙,你又不是’苦蛋‘,哭什么哭!”
“是!呜……是!我不哭,妈的!也真莫名其妙,我最近特别地爱哭!”说完,擦去泪水,开始啃硬馒头。
瘦白少年啃了两口硬馒头之后,突然瞧着“燕子楼”吟道:“满窗明月满帘霜,被冷灯残拂卧床;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细晕罗衫色似烟,几回欲看即潜然;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十一年。
今春有客洛阳回,曾到尚书墓上来;只说白杨堪作柱,争教红粉不成灰。”
卢梭见状,连屁也不敢放了!
他自幼即和大仔一起被老和尚养大,他知道只要大仔在吟诗时,心情一定特别的怪!
心情好的时候,把他抓起来往空中乱丢,吓得他魂儿掉一半。
心情不好的时候,若见自己吭声半句,不是被臭骂一顿,就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一直要难受三天哩!
怪的是,老和尚特别的支持他,任他揍自己哩!
他很想找机会修理大仔一顿,可是,每回皆惨败而归,吓得他学乖了,永远不敢再得罪大仔。
瘦白少年长叹一声之后,问道:“细仔,要不要听故事?”
卢梭欣喜地道:“好呀!”
瘦白少年指着燕子楼,沉声道:“这栋楼,名叫燕子楼,细仔,就是尾巴好似剪刀的燕子,懂吗?”
“大仔!我懂!这里全部给燕子住的!”
瘦白少年笑骂道:“妈的!不是啦!住在这里的原本是一个很会跳舞的姑娘,她身轻若燕,翩翩飞舞!”
“喔!原来如此!那怎么叫燕’子‘楼呢?应该名叫燕’女‘楼,或者是燕’娘‘楼才对呀!”
瘦白少年瞪了他一眼,骂道:“妈的!应该名叫’噜嗦楼‘才对哩!”
“这……失礼!失礼!大仔,请说下去。”
“在唐贞观元年间,有一个名叫张惜的在做父母官,有一个歌妓名叫关盼盼,以舞霓裳曲出名,美艳为一时之冠。”
“张惜怜爱她,便收她为侍妾,日子过得挺爽哩!”
“可惜,由于他’劳累过度‘,数年后便’嗝屁‘了,他的那些大中小老婆便带着财产去倒贴小白脸了!”
“只有关盼盼不但没有改嫁,而且独自居于张惜生前最喜爱的’燕子楼‘,不但如此,她还一直没有下楼哩!”
卢梭叫道:“哇!这个’官叛叛‘才不叛哩!想不到她也和我一样!大仔,我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也不会改嫁的!”
瘦白少年心知他生性憨直,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妈的!我倒希望你早点背叛我去改嫁哩!妈的!那么能吃!”
“咳!咳!大仔!细仔我以后就’节食‘一点点啦!”
“妈的!这餐少吃一点点,下餐多吃三点点,不是’灾情‘更惨重!算啦,睡觉吧!”
“大仔!晚安!”
※※※瘦白少年正睡得又香又酣之际,陡听卢梭“哎唷”
呼叫一声,他急忙自桌面上坐起身,四下一瞧!
只见两名满脸横肉,敞着胸膛,露出黑茸茸胸毛,下身穿着扎着脚裤子的大汉,正站在凉亭两边瞪着自己二人。
卢梭坐在地上,正揉着肚皮啧啧呼疼!
看样子他那个“八堵”又被光顾啦!
只听站在入口的大汉喝道:“肥猪,你有没有看见小白菜?”
卢梭在这半年来,已经数十次听过别人唤自己为肥猪了,因此!他立即道:
“小白菜?
这里有小白菜吗?”
说完,他站起身子,四处寻找着。
另外一名大汉阴声道:“嘿嘿,肥猪,少来这套’水仙不开花——装蒜‘,你难道没有看过长得又白又细白的小白菜!”
卢梭这阵子一直以啃硬馒头过日子,一想起小白菜,双目立即一亮笑道:
“看过!看过!
挺好吃的!”
“什么?你吃过小白菜了?”
“是呀!真的是又细又嫩,水挺多的哩!”
“妈的!小白菜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丑肥猪,喂!我问你,你在吃小白菜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在场?”
“嘻嘻!没有!没有!我偷偷吃的!”
“妈的!有这种事?”
卢梭瞧了瘦白少年一眼,道:“大仔,你不会怪我骗你吧?”
瘦白少年闻言,心知双方皆会错意了,他已经忍耐好久了,此时一有机会,只见他哈哈笑了一阵子之后,道:“不会!”说完,他又笑了数声。
卢梭一见大仔那么高兴,他也随着笑了起来。
倏见那两位大汉凑在一起低声道:“老二,看样子老大并没有逮到小白菜,反而便宜了这头肥猪。”
“嗯!有理,再问问他小白菜如今在何处?”
“好!”
“嗯!肥猪,别笑啦!小白菜到哪里去啦?”
“它!被我吃了以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妈的!她没有跟你说要去哪里?”
“怪啦!小白菜怎会说话呢?”
那人以为小白菜必然怕日后被这肥猪认出声音,因此才故意不出声,因此沉声问道:“肥猪,你真的不知道小白菜哪儿去啦!”
“真的啦!我骗你们干嘛!”
“哼!希望你说实话,否则下回遇上,非榨出你的猪油不可!”说完,转过身子,“咻!”
一声疾掠而去!
“大仔!他们会飞哩!”
瘦白少年想不到一场惊险的风波,竟会被这个憨小子误答误中,化为无形,不由哈哈一笑!
卢梭一见大仔一大早就这么高兴,看来自己今天一定也会很舒服了,因此,他也跟着哈哈大笑了!
林中飞鸟吓得吱吱直叫,四散飞去。
好半晌,瘦白少年止住笑声,道:“细仔,吃饭去!”
“哦!万岁!”
※※※卢梭随着瘦白少年进城中之后,只见瘦白少年左右瞧了一下子,问道:“细仔,你想吃什么?”
“大仔,咱们还有什么可挑的?还不是硬馒头?”
“哈哈!不对!今天加菜!”
“大仔,为什么要加菜?”
“哈哈!细仔,咱们今天来到你最崇拜的大英雄项羽的故乡,如果不捧点场,未免太不给你面子了!”
“这……大仔,我真感动,呜……”
“妈的!又来啦!不会难为情呀?”
“是!是!失礼!”
“走!进去吧!”
说着,两人朝一家门前挂有一个大“酒”字招牌的酒店走进去。
此时正值辰初时分,人们刚吃过早餐不久,因此店里面只有店主人王二麻子一人伏在柜台上打盹!
瘦白少年昂头挺胸走近柜台,不言不语。
卢梭会意地叫道:“头家,我们要吃饭!”
王二麻子好似听到焦雷暴响一般,吓得跳了起来,口中习惯性地道:“客官,请坐!请坐!”
瘦白少年哼了一声,朝一副座头走去。
卢梭哼得小声一些,随后跟去。
他事事尊重大仔,连哼声也要比大仔低一些!
王二麻子一见他们那一身黄中泛黑的布衫,忍不住要往地上吐口水,心中暗骂道:“干你娘,穷鬼,穷骚包!”
这种客人,他见得多了,一斤烧酒,几块豆干,两碟茴香豆,一喝就是老半天,总共也赚不到十文。
可是,他这次却看走了眼!
瘦白少年掏出田姓大汉的那个小袋子,取出那锭银子,叫道:“头家,捡些拿手菜,送壶酒来,要快!”
王二麻子看得双目发直了!
哇!成锭的银子哩!一点边子也不缺哩!
他慌忙道:“请客官原谅……小店……今天……还没有做多少生意……这块银子……只怕……只怕……无法找开……”
“哈哈!到时候再说吧!快去上菜!”
“是!是!大爷请稍候!”说完,他快步入内!
“大仔,你怎么会有这锭银子?”
“哈哈!昨天晚上我在和那个家伙打架之前先和他打赌,结果,他被我摆子了,这袋子当然就被我没收了!”
“是!是!大仔,你实在罩得住!”
“哈哈!细仔,你听我的话,错不了的啦!”
“那当然!那当然!”
瘦白少年心中一爽,拿起两支筷子,敲着碗碟,唱道:“咱们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虽然双人行相偎,温着风雨这呢大,坎坷小路又歹行,咱们小心走,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淋得淡糊糊,心情也快活……”
卢梭见状,接着唱道:“咱二人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我来照顾你,你来照顾我,你我双人同行走,不惊风雨这呢大,黑暗小路又歹行,咱要小心走,你甲我做阵遮着一支小雨伞,雨愈大,淋得粘糊糊,心情也快活!”
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唱着那句“心情也快活”,双手敲得更起劲,桌上的两副碗碟及汤匙已被敲成粉碎了。
王二麻子提着食盒,来到近前一看,不由心中一疼,立即眉头一皱,叫道:
“大爷,你们可否歇会再唱?”
瘦白少年笑道:“可以呀!咦?怎么全敲破啦?”
“是呀!头家,下回最好买铁碗!”
“是!是!下回改进,大爷,请到这桌来吧!”
“哈哈!头家,你为何面忧?为何心忧愁?安啦!
方才敲破的那些碗碟记在帐上吧!”
王二麻子欣喜得哈腰鞠躬不已!
卢梭打开盒盖一瞧,立即叫道:“大仔,怎么只有一咪咪呢?”
瘦白少年一见盒内只有四菜一汤两碗饭及一壶酒,失声笑道:“头家,把整桶饭拿过来吧!”
“天呀!整桶饭?”
“不错!多退少补!”
“什么?还要补呀?”
卢梭叫道:“快去!快去!”
他说完,自己动手端菜,立即开饭!
当王二麻子抱着饭桶走过来时,已是盘底朝天,点滴不剩,那壶酒也壶盖掀起,清洁溜溜了!
他吓得目瞪口呆了!
卢梭却一把取过饭匙,一边盛饭,一边叫道:“少发呆啦!快去切一些卤肉,豆干及鸡腿来!”
“是!是!”
当王二麻子再度回来之时,却见那桶饭已经消失了一半,他不由偷偷地瞧着二人的肚子。
瘦白少年哈哈一笑,道:“看什么!去拿三斤酒来!”
王二麻子掏了掏右耳,不信地问道:“几斤?”
卢梭叫道:“三斤!一!二!三!三斤!听见了没有?”
“是!是!”
“大仔!想不到头家会如此地听话!”
“哈哈!少自我陶醉啦!他是在听这锭银子的话!”
“是!是!早知如此,当初下山之时,该向老和尚多要些银子!”
“妈的!少作梦,你休想能够从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身上多拿一文钱,喔!吃得真饱!”
“是呀!大仔!我觉得我的肚子好像小多了哩!”
“哈哈!才只剩下三碗饭而已!你只要随便把胃肠挪一挪,自然就吃得下了,哈哈!烧酒来了!”
王二麻子将那坛酒放好,一见桶已见底,好似见到鬼魅一般,匆匆离去。
“大仔!来!咱们先干三大杯!”
“哈哈!细仔!你可要小心点!”
“大仔,小心什么?”
“妈的!你忘了上回咱们在后山偷喝’猴子酒‘的事吗?妈的!你拼命地喝,结果醉得好像龟孙子一样!”
卢梭胀红着脸,嘿嘿直笑!
“妈的!傻笑!”
“大仔!失礼啦!我敬你啦!”
他说完,仰首喝个精光!
瘦白少年不以为然,哈哈一笑之后,亦一饮而尽!
两个人视若无人地边喝边“扯蛋”,笑声频起!
午初时分,两人终于把那坛酒干光了,只见瘦白少年打了一个酒呃笑道:
“细仔,要不要再吃什么?”
“不!不!够啦!再吃下去,肚皮非胀破不可!”
说完,他摸了摸那鼓起的大肚。
“头家,买单!”
王二麻子吓得站在柜台后,叫道:“一共一两八钱!”
瘦白少年叫道:“便宜!拿去找!”
“这……这……找……找不开呀!”
“细仔!咬!”
“好!看我的!”
说完,他接过那锭银子,凑进口中。“卡!卡!卡!
卡!卡!”五声连响之后,那锭银子已被咬成五块。
瘦白少年叫道:“头家,这下子找得开了吧?”
“这……这……”
卢梭叫道:“妈的!你在搞什么玩意?再不过来拿的话,没收!”
王二麻子呐呐地道:“大爷,我再去包一只烤鸡及一只烤鸭,你们就留下两小块银子,好不好?”
瘦白少年叫道:“好啦!”
王二麻子如释重负般,迅即跑了进去。
“大仔,他到底有没有毛病?”
“妈的!他被你吓坏啦!”
“怎么可能呢?我又没有吼他,瞪他,也没有说要揍他!妈的!我看他一定有点不对劲,咱们走吧!”
“妈的!他是被你这个大饭桶吓坏的!”
“妈的!开饭馆,还怕大食汉!”
此时,只见王二麻子拿着一个纸包走了出来,一见两人一起瞧着他,吓得将纸包放在空桌上,立即跑了进去。
瘦白少年拿起那个纸包,叫道:“头家,我们走了,下回再付钱吧!”
说完,低声一笑,朝外走去。
卢梭不解地瞧着桌上那两小块银子,暗忖道:“怪啦!大仔明明已经付帐了,怎么说下回再付钱呢?”
王二麻子一听瘦白少年之言,惊慌之下,急忙跑了出来,可是一见到卢梭,他立即又躲了回去。
“细仔,走啦!再不走,可要被扣下来了!”
王二麻子闻言,顾不得害怕,边跑出来边叫道:“喂!喂!你们别走呀!付过帐再走呀!”
话音一歇,他已冲到卢梭的面前。
卢梭瞪了他一眼,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收帐!”
“妈的!收你的头!不会看看桌上呀?”
王二麻子一见到桌上那两块银子,立即松了一口气。
卢梭骂了一句:“眼睛糊屎!”立即走了出去。
卢梭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店门,一见大仔被两名大汉拦住,立即大吼一声:
“住手!”
立即冲了过去。
只听一名大汉阴声道:“很好!肥猪,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卢梭站住身,仗着几分酒意,叫道:“你找我干嘛?”
“嘿嘿!肥猪,你的胆子不小哩!嗓门竟然这么响?”
憨直的卢梭一发酒性,胆气一壮,喝道:“妈的!
笑好听一点!好像鬼在叫哩!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瘦白少年一见他居然将自己骂他的话“转口”骂别人,心中颇觉好笑,若非另有一人盯住自己,他早就哈哈大笑!
这两人与昨夜死去的田姓大汉乃是川中人氏,由于心狠手辣,劫财又劫色,被称为“川中三毒”.
官府虽然想缉捕他们,怎奈他们武功高强,又行踪飘忽,因此一直无法得手,因而更助长了他们的声势。
想不到他们三人会出现于其中。
更想不到田老大会栽于小白菜的手中。
此时,三毒一听肥猪竟敢对自己如此的无礼,怒火爆发之下,只听他厉喝一声,双掌微曲,掠了过来。
瘦白少年见状,大喝一声:“扫!”
身子一纵,右拳捶向二毒的头顶!
三毒一见他此种打法,不由一怔!
哪知,卢梭听到那声:“扫!”之后,一个右前翻,以背着地,腰一旋双足似一对铁棍朝二毒的膝间扫去。
别看他长得似头肥猪,这招“扫堂腿”却又疾又猛,加上事出突然,二毒被逼得只好向上一跃!
这一跃,右胸正好自动凑上瘦白少年的拳头!
“砰!”一声,只听他一声闷哼,踉跄后退三大步。
三毒暴喝一声:“大胆!”右手疾抓瘦白少年的右肩。
瘦白少年叫声“压!”
身子迅疾一闪,右手抓住三毒的衣袖,往外疾甩。
右足亦悄悄绊向他的足尖。
“砰!”一声,三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三毒尚未搞清楚自己怎么会摔得如此狼狈,只觉一阵疾风飘过,他的背上陡然被一座“小山”压住。
他不由“哎唷”大叫二声。
原来,他已被卢梭仰身压住了!
卢梭喝声:“压得你屁滚尿流!”只见他双肘顶住三毒的双臂,腰一挺,臀部往上一掀!
他的臀部刚掀起两尺余高,倏然往下一压!
“砰!”的一声巨响,三毒立即惨叫一声。
“再压!用力压!”
“好!好!”
“砰!砰!”两声连响之后,三毒已静悄悄了!
胯骨迸裂,“蛋黄”挤破,腰脊也断了!
即使能救活,也是一个“废物”了!
地上立即溢出一滩鲜血!
二毒见状,不由大怒!
当下再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只听他暴喝一声:“小鬼,大爷与你们拼了!”
立即疾扑了过来。
瘦白少年见状疾喝一声:“上冲!”
卢梭立即弹起身子,喝道:“下袭!”
二毒距离瘦白少年较近,一听他喝声“上冲!”由于有前车之鉴,立即刹住身子,护住上身。
哪知瘦白少年却一个“左前翻”,朝前翻了过去,双足在翻身之际,顺势疾踢向二毒的下身。
卢梭则是身子疾射,双掌一骈,十指紧握,捶向二毒的上身。
顾此失彼之下,二毒的胸口已被卢梭击个正中,只听他惨叫一声,鲜血连喷,身子倒飞出去。
卢梭却迅速一扭腰,“砰”一声以臂部着地!
地上立即一阵颤动!
只见他歪着嘴站起身,抚着臀部叫道:“喔!好痛!
大仔,那家伙逃到哪儿去了?”
瘦白少年指着对面那间面店,笑道:“他进去吃面了!”
就在这时,面店内杀猪般地传出:“救命呀!出人命了!”
瘦白少年立即喝道:“三十六计!”
卢梭接道:“溜为上策!”
声音未歇,两人已一溜烟地跑出数丈外了!
现场立即围了一大堆人。
※※※瘦胖两位少年一见闯了祸,由于担心被人追来,因此,连头也不敢回地朝前疾跑,马拉松长跑!
临出城门之际,瘦白少年一见两位身着军服的军爷手持长枪,瞪着自己二人,立即笑道:“肥猪,追不上吧!”
卢梭突闻此言,不由一怔,抬目一见远处那两位军爷,心中即恍然,立即叫道:“瘦猴!
还没到终站,早得很哩!”
就在嘻笑之中,两人顺利地跑出城门。
两人又接连跑出数里之后,一见路上无人,立即折入右侧的树林中,只听卢梭叫道:“大仔,休息一下吧?”
“不行!再跑一程!”
说完,他径自朝林内深处奔去!
两人自山下,跑过山腰,继续朝山顶爬去!
卢梭好不容易憋到山顶,只听他叫道:“大仔!拜托!暂停五分钟,让我拉一拉再跑!”
瘦白少年一见立身之处甚为平坦,山下也没有人追来,松了一口气之后,笑骂道:“妈的!猛吃猛拉!应该去’肥料厂‘上班!”
卢梭胀红着脸,疾奔到远处!
半晌之后,立即传出“劈劈噗噗”的声音!
随即有一股臭味飘了过来。
“妈的!臭死了!滚远一点去拉!”
“是!是!”
这下子,果然未再闻到臭味了,瘦白少年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走到棵树下,以肘支首,侧躺在草地上,暗忖道:“妈的!好不容易打了一次牙祭,却差点挨一顿揍!”
“小白菜身上的那个小锦盒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
于嘛会有人要拼命抢夺,她宁可陪人睡觉也舍不得放弃呢?”
思忖至此,眼前立即浮现出小白菜那对又白又大的奶子,不由暗骂道:“妈的!她应该叫做’高丽菜‘才对!”
只见他微微一笑,双目一闭,进了梦乡!
妙绝天下
第二回狼尊虎王齐现身
作者:
瘦白少年由于中午吃得太饱,方才又太紧张,心情一松懈,立即呼呼大睡,当他醒来之时,皓月已当空了!
“哎唷!夭寿!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他爬起身子,朝四周望了一阵子,一见没有大棵呆的影子,不由诧道:“妈的!大棵呆莫非已经掉进粪坑了?”
于是,他沿着中午卢梭行去的方向找去,口中却喃喃自语道:“妈的!有够臭,拜托别让我踩到粪,否则非臭死不可!”
他一直越过了三处“特臭区”,继续前进半晌,只觉空气一新,不由低声骂道:“妈的!
大棵呆实在能拉,一下子拉了三堆!”
“妈的!下次有机会可要教他练练’拉粪功‘,用粪采砸死或薰死人,一定挺有意思的!”
瘦白少年边嘀咕边找!
边找他又边道:“妈的!这个大棵呆一定是躲在哪儿睡觉了,妈的!如果让我找到了,非揍他一顿不可!”
他正欲张口喊叫,突听远处传来数声“铮!锵!”
不由一怔!
他悄悄地想道:“妈的!看样子有人在拼斗哩!大棵呆一定去看热闹!”于是,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别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瘦白少年足足费了一、两个时辰,方瞧见二十余人分成两边瞧着场中两人的搏斗。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剑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
那中年汉子竖剑挡格,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
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东边站着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双唇紧闭,她的身后站立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两边站着一位五旬余老者,只见他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他的身后也站了十余名男女青少年。
卢梭与一名女子僵卧在北边,看样子被制住了穴道。
双方的目光皆注于场中二人的拼斗。
场中那位少年已经与中年汉子连连拆了七八十招,却仍然未分胜负,剑招越来越紧,看样子二人已经急于分出胜负了。
突见中年汉子一剑挥出。
由于用力太猛,他不由微微一晃,似欲摔跌。
卢梭不由喝道:“哈哈!狗吃屎!”
四周之人不由瞪了他一眼!
瘦白少年见状,暗叫道:“妈的!找死!大棵呆在皮痒了!”
此时,场中少年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
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长剑蓦地圈转,喝声:“着!”
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足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
身子一直,他即欲再斗。
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承让,伤势不要紧吧?”
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道:“仙子,五阵之约,在下已胜了三阵,’小白菜‘可以归在下了吧?”
中年道姑冷冷地道:“当然,不过……”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卢梭。
长须老者会意地道:“这厮不知是何来路,今天下午竟敢对老夫不敬,经劣徒予以擒住,正打算比武之后予以惩处,仙子如果看他不顺眼,尽可予以教训,呵呵!”
中年道姑冷哼道:“方才令徒使出那招’跌扑步‘,若非这肥猪大吼大叫,小徒出手岂会受阻?”
说完,她朝身后一名青年瞄了一眼。
那名青年会意地拱手一揖,迅疾掠到卢梭的身前。
只见他右脚倏抬,朝卢梭的身上连踢三下!
卢梭“哎唷”连叫三声,骂道:“妈的!你干嘛踢我?”
那青年不屑地道:“没知识!”
“妈的!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在骂我!你才没水准哩!”
长须老者身后的人群中立即传出了数下笑声。
长须老者回首瞪了一眼,笑声立歇!
那青年气得吼道:“你给我站起来!”
“我偏不!”
“站起来!”
“大丈夫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那青年在盛怒之下,右脚一抬,倏然踹向卢梭的腹部。卢梭以为自己仍然动不了,立即狂嚎道:“啊!会死啦!”
瘦白少年却已吼道:“扫!”
接着,他身子冲了出去。
卢梭闻言大喜,身子倏然向外一翻!
“砰!”一声,那青年的足踝紧紧地陷入土中,可见他在盛怒之下,已使出全力存心置他于死地。
那青年正欲拔出足踝,卢梭已经以背着地,身子一旋,双腿疾扫过来,“咔”
的一声,立即传出“啊”的惨叫!
那青年已是膝断人倒了!
此时,瘦白少年已快扑近场中,一见中年道姑后面又扑出一名青年,立即叫道:“上冲!”
他足下一紧,扑向那青年。
卢梭闻言,喝道:“下袭!”
“鲤鱼打挺”身子已经弹了上来。
那青年冷哼一声,左右开弓,各朝二人劈出一掌!
瘦白少年足尖一顿,身子朝左前方滚了过去,双足尚未着地之际,已分别朝那青年的右膝一绊及一剪!
卢梭却一咬牙以左肩迎向那一掌!
“砰!”一声,卢梭已中了一掌,不过却也让他抓住那青年的左掌,立即用力地朝前一拉。
那青年正欲跃身闪避瘦白少年的偷袭,突然被卢梭这一拉,一个踉跄,立即摔了出去。
哪知卢梭一拉上他的手,立即原地转身,飞绕起来。
以他的一身浑力,绕了三圈之后,只听场中呼呼,那名青年惊急之下,被疾风一贯,已晕了过去。
瘦白少年乐道:“天道轮回!”
卢梭喝道:“报应不爽!去!”
他说完,十指一松!
那青年立即射向三丈余外的长须老者。
长须老者神色一骇,立即朝侧一闪!
他身后的十余人一声骇呼之下,欲闪不及,立即有五六人被撞倒在地,其中竟有两名少女晕了过去。
那名青年却已被五六人挥手隔阻之下,脑袋开花惨死于地。
四周立即静了下来!
死一般得寂静!
卢梭见状,悄悄地移到瘦白少年的左侧。
只见那中年道姑越众而出,厉声道:“你们是谁?”
“何弼(何必)!”
“卢梭(噜嗦)!”
那中年道姑闻言,气得柳眉倒竖,一扬右手的拂尘,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对本仙子不敬!”
何弼心知对方又误会了,立即陪笑道:“仙子,我们哪敢对你老人家不敬呢?
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误会!”
中年道姑一向最忌讳人家说她“老”,闻言之后,双目射出凶光,喝道:
“小子,你找死!”立即逼了过去。
右手一挥,拂尘化作千万支利箭扫了过去。
何弼叫道:“老和尚说!”
卢梭接道:“快点溜酸(快逃)!”
两人立即掉头逃去!
中年道姑暴喝一声:“追!”
立即随后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随后追了过去!
“花开两朵!”
“各表一支!”
何弼两人立即分成两路,朝密林内钻了进去。
中年道姑略一犹豫,朝何弼追去。
她那七名弟子立即分成两路追了下去!
月色之下,何弼埋头疾奔!
中年道姑八人虽有一身的功夫,由于二人四处闪逃,一时也追拿不上,气得喝叱连连!
寂静的森林,立即被喝叱声吵翻了天!
长须老者悠悠哉哉地抚着长须,嘴角挂着笑容,幸灾乐祸地欣赏着那种“美妙”的喝叱声!
立于他身后的那名中年人陪着笑脸道:“师父,桃花仙子今天可是折兵损将又丢了大脸,今后两湖将是师父的啦!”
长须老者得意地“嘿嘿”直笑着!
陡听一阵“桀桀桀”阴笑声传来。
声音未歇,灰影一闪,场中已多了一个长相怪异的人!
那人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
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犹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却光芒四射。
只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的年纪有多大?
身上一件灰袍,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
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众人乍见此怪人,不由一凛!
长须老者突然想起一人,脱口骇呼道:“狼尊!”
怪人不由仰天“桀桀”阴笑!
就在这时,远处林中亦传来“呵呵”朗笑声,长须老者不由大骇!
那怪人正是“武林双凶”之一的狼尊,只见他笑声一敛,足下一点,左手一伸,已抓住一名使剑汉子的胸口!
只见他身向左侧,右手五指掀住那人头盖,左手右转,右手左转,双手交叉一扭,“喀喇”一声,竟将那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那人脸朝背心,一颗脑袋已软软地垂下来了!
立于狼尊三尺外的一名大汉一见狼尊瞧向他,心中一骇,右手一搭剑,迅速地将长剑朝外一拔!
却见狼尊足下一点,左右双手立即分别扣住那名大汉的喉咙及胸口,口中立又“桀桀”
笑着!
三名大汉见状齐声怒吼,扑将上来!
狼尊十指用力一扣,一掷!
鲜血溅射中,那具尸体已飞向那三人。
狼尊亦疾射过去,双足连环踢出鸳鸯腿!
“啊!啊!啊!”三声惨叫。
那三人已分别撞断一株大树,腰肢断折,惨死当场。
长须老者见状,暴喝一声,全力劈出一掌。
狼尊一个长身,飘到他的身前,伸手疾抓他的肩头。
老者大吃一惊,右手急挥,“嗤”的一声,一枝毒箭向他射去。
狼尊向左挪移半尺,避开毒箭,也不知他的身形是如何转动的,他的长臂竟已抓到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骇得魂魄俱灭,急忙闪避!
终于慢了一步,只听他一声惨嚎,双目已被挖出。
左右双颊亦鲜血淋漓!
那些少年男女骇呼一声,各取出兵刃,攻了上来!
狼尊“桀桀”连笑,身似鬼魅,双手疾抓,右足连踢!
“啊……”惨叫声音响个不停!
盏茶时间之后,场中已是一片尸山了!
僵卧在地上的白衣少女瞧得心惊胆颤,那对乌溜溜的美目却转个不停,正在苦思应付之计!
狼尊得意地仰天阴笑着。
陡闻远处传来一声虎啸!
啸声未歇,黄影一闪,一名身材硕健的黄衫大汉,双手分别托着何弼二人,轻飘飘地现身于狼尊五尺外。
“桀桀,虎王,久违了!你的武功似乎退步了?”
“呵呵,这两个家伙太刁钻了!”
说完,他双手一振,将二人掷了出去!
“呼”的两声,立见何弼二人径飞向二株大树的树干!
白衣少女骇得立将美目一闭!
眼看着何弼二人即将脑袋开花,惨死之际,却见何弼双手倏伸手掌一并,迎向丈余外的树干!
“啪”的一声,树干“喀喇”声响中立被推断!
何弼顺势一个滚翻,溜进了树林中,迅即不见影子。
卢梭却是以硬碰硬,一头撞断那株树干,“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不由叫道:“哎唷喂呀!疼死我了!”
远处却传来何弼的叫声:“酸喔!”
他立即爬起身子,疾溜而去!
虎王不由一怔,脱口叫道:“好小子,没有死!”
狼尊凶目一闪,呼的一掌,向他后心拍去。
虎王右掌运气反击,砰的一声大响,两股掌风相碰,丈余方圆之内,尘沙飞扬,尸体四处飞抛!
虎王借势飘出丈余狞声道:“狼尊,想不到多年不见,你仍然是贼性不改,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说完,双手在腰间一掏,手中立即各握一对钢爪。
这对钢爪柄长三尺,爪头各有一只人手,手指箕张,指头发出蓝汪汪的闪光,分明已经淬了剧毒!
只见他右抓向左,左抓向右,缓缓地逼了过来。
狼尊“桀桀”一笑,也自背上包袱中取出两件兵刃来。
右手是一把三尺长狼牙棒。
左手却是一条锯齿软鞭。
虎王斜睨一眼,右手金刚爪挺出,蓦向狼尊面门抓去。
狼尊左手软鞭一翻,啪的一声,将钢爪荡开。
虎王出手快极,右手钢爪尚未缩回,左手钢爪已然递出。
“喀喇”一声,狼尊手中狼牙棒伸将上来,砸了过去。
这钢爪是纯钢打成,却被那狼牙棒砸断了两指,虎王在心疼之余,狂笑一声,软鞭已经疾卷而来。
两人纵跃如飞,撕拼火热!
※※※且说何弼及卢梭侥幸脱过一劫之后,立即躲于里余远处,只听何弼问道:“细仔,方才那一撞没关系吧?”
卢梭摸摸前额及头顶,道:“还好!只是有点疼而已!”
“妈的!你应该感谢老和尚和我一天到晚揍你哩!对不对?”
“对!对!大仔,你的话,哪会错的!”
何弼听了一阵子之后,道:“细仔,看样子,那两个鬼已经干起来了,你想不想过去瞧一瞧?”
“大仔,我是很想瞧一瞧,可是,我一想起他只要双手一抓或者一扭,立即有人’嗝屁‘,我就小生怕怕哩!”
“妈的!怕个鸟,咱们躲远一点啦,没关系的!”
“好嘛!要嗝就一起嗝!”
“呸!呸!呸!乌鸦嘴!走啦!”
两人悄悄地走到现场百余步外,各躲在一株大树后,朝外一瞧,只见那两人打得正激烈,急忙又缩回了头。
卢梭紧紧地趴在地下,钻人杂草中,不敢乱动。
何弼却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陡听一声轻“嘘!”
何弼以为是毒蛇在“嘘”,不由大骇!
他急忙向四周一瞧!
却见小白菜又呶唇“嘘”了一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妈的!原来是这个’夭寿查某‘在唬我!”
他冷哼一声,立即又瞧向斗场!
原来他对于小白菜利用美色制死田姓大汉之举,甚为不满,在他的观念里,对于女人一直不敢领教!
哪知,小白菜却频频轻嘘,状似十分的焦急!
何弼硬着心肠,冷笑道:“妈的!任你去嘘吧!看你能够嘘多久,最好把'
尿’也嘘出来!夭寿查某!”
却见场中两人双手兵刃一搭,竟然停了下来!
妈的!这是哪一国的打法?
小白菜见状,焦急地低声叫道:“喂!你过来一下!”
何弼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暗忖道:“妈的!我才不傻哩!我一过去,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你一拍,岂不又要‘嗝屁’啦!”
于是,他又将目光瞄向斗场!
却见虎王及狼尊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方的兵刃仍然紧紧地粘在一起,看样子两人存心拼个你死我活!
小白菜三番两次被何弼冷落,心中一阵委屈,泪水竟然簌簌流了下来。
何弼一见那两人坐着不动,不由兴趣索然!
他情不自禁地瞄向小白菜!
一见她居然在掉泪,不由一怔!
小白菜一见那个可恶的小子在瞧着自己,心中想止住哭泣,哪知“水龙头”
一开,却无法关闭,泪水流得更快了!
何弼自幼即和一名脾气怪异的老和尚住在一起,根本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下山半年以来,亦甚少和女人说过话。
因为,每一位姑娘一见到他们两人身着布衣草鞋,头发散乱的模样,躲都来不及了,怎会和他打交道呢?
尤其在下山之前一夜晚上,老和尚再三叮咛绝对不可以让卢梭和女人睡觉,更令何弼对女人敬鬼神而远之。
可是,老和尚却又吩咐他在游山玩水之余,顺便留意一位名叫“咪咪”的女人,这就令他头大啦!
老和尚除了告诉他“咪咪”如果还在人间,大约已有八十岁了,以及右手有六根指以外,其他一概不提!
何弼十分了解老和尚的脾气,只要他不开口,就是软硬兼施,也无法挤出半句话,便懒得再问下去。
不过,他却牢记“八十岁咪咪有十一根指头”.
此时,他一见小白菜在掉眼泪,不由心乱如麻!
考虑一阵子之后,只见他小心翼翼“匍匐前进”来到她的身边之后,低声问道:“喂!
你在哭什么?”
“谁要你管,哼!”
“啊!这……这……妈的!我真是猪呀!”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小白菜见状,不由“噗哧”一笑!
何弼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一会哭,一会笑,阿西!”
他随即爬了回去!
小白菜一怔之后,低喝道:“站住!”
何弼却爬得更快,旋即爬回原位!
小白菜岂曾受过这种奚辱,泪水立即又掉了下来,若非顾忌有两名凶神恶煞在旁,她早已破口大骂了!
何弼回到原位之后,瞧也不瞧她一眼,立即紧盯着狼尊及虎王,因为,两人的头顶皆已直冒热气了!
汗水亦已湿透了两人的衣衫。
何弼瞧得大诧,暗忖道:“怪啦!他们两人又不是坐在药水桶中,底下也没有烧火,干嘛会满身大汗呢?”
原来,自从他和卢梭懂事起,老和尚每日子午两个时辰起,即将他们二人置于药水桶中。
老和尚说那是洗“三温暖”,他们却被蒸得头昏脑胀,痛苦不堪,不知暗中骂过几万遍老和尚了!
何弼正在百思不解之际,却听背后传来:“大仔,有没有东西可吃?”
“妈的!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是不敢过来吗?怎么又来了呢?受不了了吧?
你想吃东西吗?没有!”
“大仔!拜托啦!你不要‘虐待动物’啦?我明明闻到你的怀中有烤鸡及烤鸭的香味,拜托啦!”
“妈的!别缠啦!拿去!拿去!”
他说着掏出那个纸包,递了过去。
“大仔!谢谢啦!阿里!阿里!”
“妈的!不会说就不要说!阿里阿多啦!”
“是!是!阿里阿多!妈的!这么长!老是记不住!”
“沙沙”声中,纸包一打开,立即传出一阵香味!
何弼吞了吞口水,道:“撕块鸡腿来!”
“是!是!”
何弼边嚼着鸡腿边瞧着那两名身子颤抖、犹在拼斗的两人。
小白菜自从昨夜在客栈之中,不慎中了迷香,至今整整一天没有进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
此时,陡闻香味,情不自禁地猛吞口水。
何弼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根本瞧也不瞧她一眼。
卢梭更不用说了,只见他海口猛咬猛嚼,“啧啧喳喳”
声中,立即干光了一只烤鸡,又开始在啃鸭腿了!
陡听一声闷哼,狼尊张口喷出一口热血,已仰身一倒!
虎王斜着身子,以手撑地,气喘如牛。
小白菜想不到两人没有同归于尽,心中不由大骇!
她心急之下,